陳蕊拉了拉張比川,哽咽的說:“比川,別說了。”
林海瓊瞪著大眼珠子,惡狠狠的盯著張比川,張比川感到了一絲心涼,林海瓊和陳思海都是厲害的角色,尤其是陳思海,他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最有想法,他一言不發,實則暗藏危險,身處這樣的壞境,張比川表示自己根本就受不了。
一時間,張比川產生了和陳蕊私奔的衝動,想要帶陳蕊脫離苦海的心異常的強烈。
陳思海話一出,四人保持了很長的沉默。
陳蕊小聲抽泣,內心的委屈難受無以複加。
沒有一個父母,見到自己的女兒委屈難受會不心痛,林海瓊有一絲的心痛,可這心痛很快就被憤怒掩蓋。
而陳思海,根本就瞧不起哭哭啼啼的女人,他的教育理念就是女兒要跟個男孩兒一樣堅強勇敢,哭訴隻能是弱女子才能幹的事,而他的女兒絕對不能夠是弱女子。
陳思海輕咳一聲,對著陳蕊說:“終究還跟個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像什麼話,哭,不能換為同情,哭也不代表你就無辜。”
張比川冷冷的笑了兩聲,對陳思海說:“叔叔,既然你知道哭不代表無辜,那為什麼毛琪琪在你們麵前哭訴,你們就說這件事一定是小蕊的不對呢,終究你們還是同情了毛琪琪。”
陳思海頓了頓,他沒想到張比川會反駁他。
林海瓊不滿的看著張比川,吼道:“我說小夥子,我們家裏人說話,你就不能不攙和嗎?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就在此時,家裏的電話鈴聲響起,林海瓊憤然的去接聽,來電話的正是毛琪琪。
隻聽毛琪琪故作大方的說:“舅媽,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眼睛腫了,可能我媽覺得事情很嚴重,其實沒多大事的,這個姐姐教訓妹妹幾句,也是人之常情嘛。”
林海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邊道歉一邊對陳蕊翻白眼。
“琪琪,真是對不起了,你也知道你姐的脾氣,她呀,就是不聽話,這以後,你得多擔待一點,你姐呀,我正在教訓她呢。”
毛琪琪得意洋洋的向王波使了使眼色,預示著自己的成功。
通話結束,王波帶著不滿的神色,問:“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就非得讓人家家裏不安寧是嗎?”
毛琪琪委屈的靠在王波的肩上,嘴裏哼哼唧唧的說道:“誰讓她無緣無故的來罵我,我眼睛現在都還沒消腫呢,我怎麼就不能去告狀了,就隻許我受欺負啊?”
王波鬱悶的推開了毛琪琪,說:“你這樣做不道德,你太不成熟了,這樣做是不對的,再說了,也是你最先向你姐家裏人告狀的,我看你就該被罵。”
毛琪琪滿腹委屈,眼裏又開始噙滿淚水,她現在的武器,大概也隻有這個了。
王波這次絲毫沒有理會毛琪琪的哭泣,徑自去房間靜坐了。
掛斷電話的林海瓊更是火冒三丈,衝著陳蕊就是大罵:“你看看,人家琪琪多麼懂事,現在還過來道歉,你呢,不知悔改,還說是人家琪琪的問題,你看看你,沒有當一個姐姐的樣子。”
陳蕊絲毫沒有心情辯解什麼,一旦和林海瓊談心,她就從來沒有成功過。
張比川卻輕蔑的笑了起來,諷刺道:“自家人說什麼不信,偏信其他人,這孩子要是再聽話,估計也就是一個傻到家的笨蛋了吧。”
林海瓊白了張比川一眼,正想反擊,張比川搶先一步,繼續說:“我第一次和叔叔阿姨碰麵,實在不想是因為這些事,但是從一個外人來講,你們實在是對自己的女兒太過分了,因為你們,所以她才會像個男孩子,從來都不敢哭,從來都是受人欺負,因為背後沒人給她撐腰,但是現在,她背後有人了,那就是我,麻煩你們不要再說傷害她的話,如果再說的話,不好意思,我立馬帶她走,永遠都不會回來。”
陳思海和林海瓊一聽,急了,尤其是陳思海,但陳思海語氣很溫和,不惹怒眼前人為好。
“小夥子,你先不要太激動,你現在說的話,對於你來說,可能隻是因為生氣,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很大的威脅,其實這件事,我們當父母的,也不會說什麼,隻是想告訴陳蕊,她的做法,對於她來說,可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在法律麵前,卻沒有這麼一說,不管怎樣,她都是做錯了事,現在再怎麼解釋,都隻是她自我安慰的一個說詞,我們父母姑且當她為無心之失,可如果她真要鬧到法院,估計法官不會這麼認為。”
張比川無言以對,陳蕊也停止了抽泣。
陳思海話一出,連林海瓊都停止了講話。
陳思海看了看時間,和和氣氣的對林海瓊說:“先去做飯吧,畢竟來了客人,這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多準備幾個好菜。”
家裏畢竟還是陳思海說話算數,林海瓊當真提著籃子準備去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