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規(一)(2 / 2)

師父說,她不是我的師父,就像名義夫妻的性質一樣,隻是名義師徒。因為她並沒有傳授我什麼東西,更沒有撫養我,長這麼大都是我自己長的,跟她沒有關係,我沒有理由以身相許。我一出現在這個空間裏,便有了渾然天成的靈力,和生存並活的非常之好的能力。

她——隻是想成為一個成功的師父,從而成為一個成功的神仙。不過,她有了一個任務——保護受詛咒的我。

而我所受的詛咒就是——清醒一年,沉睡十年,當然,十年裏我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不然我寧願找藥神搞一桶的無眠丸我也不會老老實實的睡的。然而,這於我無疑是非常大的危險,在那十年裏,每天每時每刻,隻要那個對我下詛咒的人心血來潮想致我於死地,可能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讓我消失。

師父說,那個神秘的生物是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他或她或它的咒太強,誰都解不了。

包括聖弗嗎?我問,聖弗可是法力最高的神啊。

他也解不了,任何人都解不了。她總是沉默一會兒,才會回答我,似乎在思考最合適的回答,然後是她一聲悠長的歎息聲,這無疑也讓我絕望。

你怎麼知道?我不服氣的問,誰都沒有試過,不是嗎?不試,怎麼知道不可以?

她有點憂鬱,帶著無奈的笑:清夢,師父會保護你。

曉風居的生活的確無聊的讓人想撞牆,我不由佩服自己把子規拐來是個多麼英明的決定。不過可苦了像被困在籠中的子規。

“姐姐,沒其它事情可以做了嗎?”子規扁著小嘴,可憐兮兮的質問我。

我憐惜的拍拍他如白玉一樣晰透的臉蛋,示意他乖乖“認命”。

種花的時候,他幫我摯著花鋤;彈琴的時候,他為我擦拭好鳳酌琴;看書的時候,給我端上一盞幽茗……可愛的孩子,有時候,倒不象我收留他,倒是他在照顧我,所以我良心發現,給他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邁著無聲的碎步,神秘的靠近子規:“子規?”

他好似沒有聽到般,沒有轉頭。

我無奈的笑笑,張口喚道:“狗蛋?”

他恍若驚醒班,欣喜的轉過頭,咧開嘴笑的燦爛:“姐姐!”

他會習慣“子規”這兩個字的!我這樣安慰自己,他隻是一個懵懂的孩子,而孩子總是很快就適應環境的。“狗蛋,姐姐給你變個靈術,好不好?”我盤腿坐到他麵前。

他立即的變的興高采烈:“好啊,好啊,狗蛋最最最喜歡看變戲法了!”

我一陣語塞,不僅因為他順口的“狗蛋”,更因為他把我那偉大的不得了的“靈力”理解成了“戲法”。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與你這廝計較!“小子,好好看著!”我真是佩服自己的“忍術”,我竟然溫柔可親的告訴他我要用“靈力”“變戲法”?!

我伸出手指,稍聚靈力,在空氣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像流星般留下閃閃的光體,往前一指——泥土中抽出一叢鬱鬱蔥蔥的紫蘭花,開的絢爛。

我得意的看他臉上驚鄂的表情,也許,他從未見過如此神奇"戲法”。

他蹲在蘭花叢邊,敬畏的瞻仰那叢清麗的蘭花,不無羨慕:“好厲害!”

令我介懷的是,他的“好厲害”為什麼是對蘭花講的呢?他是想說我“厲害”,還是蘭花“厲害”?如果沒有我,那蘭花會莫名其妙的長出來嗎?

“姐姐!”他跑過來,學著我剛才的樣子——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劃過一道弧線,再順手一指,“是這樣嗎?姐姐?”

我看著他好奇的神情,不由大大的滿足。

我好笑的看他經常比劃著手勢自顧自的嘀咕,可惜——並沒有長出什麼東西,哪怕是一跟小小的小草。

後來,除了吃飯,睡覺他回準時報到之外,我便很少看到他,問他,他總神秘的說找的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世界了。

這小子戀愛了?哪家的姑娘?要不要給他說說去?也對,咱子規雖然年紀小,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