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當晚的折騰,李梨花清醒一些,就要求出院回家休息,她這麼做自然有自己很多的擔心,很多的打算,不惜身體三分偽裝七分抱恙。
新一日朱梓珅所要麵對的問題更多,工作更繁忙,他為關照母親,抽空回家一趟。人剛從母親的房中出來,俞峰就上來報告消息。
“總裁,今早的事情,少夫人隻身去了美國。”
他停止關門的動作,兩道濃眉立刻擰緊,本來平靜的臉上浮現怒容,緩緩將身側的捏成拳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總裁,您沒事吧?少夫人逃到哪裏還不是一樣。”俞峰多嘴道。
朱梓珅走到餐桌前,失望地坐下,順手拿起刀叉,往盤子裏撿東西吃。這一次,他沒法鬥誌昂揚,沒法去把她撈回來。別說追著他不放的公司董事們,合夥人,就是母親也剛剛談過了。
“把這種女人娶進門就是給朱氏家族抹黑,那就讓我直接去死。”
他掂量著這些話,扔下刀叉在盤裏,一點吃的心情都沒有了。
旁邊伺候的保姆猶豫了猶豫,突然開口說:“先生,少夫人的胃口好像跟先前不一樣了,她吃不得一點油膩,還為您讓準備的秘製豬腳生氣呢。”
“那又怎麼樣?”他瞥了保姆一眼,離開椅子站起來。
保姆往後一縮,低眉順眼,再想張嘴也隻好作罷。
門鈴響起不久門從外麵打開,管家帶著榮輝的合夥人秦越走到大廳裏。朱梓珅便來到沙發前坐下,開始跟他談事情。
“老太太還是不肯鬆口?”
朱梓珅往後一靠,用力鬆了送領帶,陰鬱的俊臉上表示堵得慌。
秦越也不說別的,索性直截了當:“到了這個時候,你必須出麵表態,跟穀美蝶劃清界限,立即挽回局麵。情況刻不容緩!”
朱梓珅窩著火,將領帶從脖子上揪下來,丟在了沙發上。
“你可以占有伊寶,也可以吞沒布穀,但是現在你作為首腦,必須重新恢複榮輝,以及朱氏企業的所有輝煌。”
朱梓珅在地上走來走去,不時地攤開手,顯得鬱鬱難平:“你不要再跟我講了,我當然會給出最有效的辦法。”
“你的辦法是什麼?穀美蝶已經跑了,她為了穀家不能再和你混下去,她到底是跟你有仇。”
“她的確跟我有仇…….”他發紅的眼睛惱火地看向旁邊。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保姆來到諾大的客廳,躬身察言觀色,為難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機會說的出來。
“出去吧。”
保姆仍舊站在不走,吞吞吐吐半天。
朱梓珅回頭對著秦越,沒有功夫理會旁人。
呢喃半天,保姆終於鼓足勇氣,在他們僵持的間隙開口。
“先生,夫人每頓飯都不吃葷腥的,之前她聞到油腥味兒就發嘔,以後就不準我端上桌了,如果您在家,她必定要等到葷菜涼掉之後才出來吃的。”
朱梓珅長眸勾深,疑惑了許久,憂慮問道:“你想說什麼?她生病了?”
“先生,我也說不準,少夫人走了,有些事我不好說。”
“我知道了。”他支走她,做到盡量的寬容,繼續拾起先前的話題時,看到秦越蒙住的異樣神色,回身像是明白了什麼。
“你回來!”他叫住了保姆,聲音裏開始有些亢奮,“你是說夫人惡心,吃不下飯?她怕油膩?”
“是啊,至少有一個半月了。”
朱梓珅再也坐不住了,一會兒陷入深思,一會兒又不知道要幹什麼,完全把流言和朱氏的未來拋到了一邊。
“真夠狠心呢!偷偷溜走,想幹什麼?”他嫌惡地自言自語著,露出了難惹的脾氣,“居然瞞著我,居然又是一滴不漏。俞峰,俞峰——”
聽到喊聲,俞峰立刻跑進來。
“馬上飛美國,聽清沒有,是馬上,越快越好!”
俞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看到很嚴重,所以緊繃起來。
“總裁,龍躍的會議馬上開始,還有布穀那邊……”
“全部推後!”他決意地說道,已快步走過去拿起外套穿好,匆匆往別墅外麵走。
“等等!等等!”秦越一連跟著阻攔,“榮輝這邊你必須先給個態度!”
好似沒有聽到,朱梓珅大步邁下台階,奔向停在草坪上的勞斯萊斯,腳步沒有半分遲疑。走遠了,才丟出一句憤怒的回答。
“這種時候你竟然還問我態度,再遲幾個鍾頭,也許幾十分鍾,那個狠心的女人就會做出最混蛋的事!”
豔陽高照,別墅四周風光一派繁華。
隨著大門兩邊敞開,汽車一聲轟鳴,十足馬力駛出。
轉眼,隻見馬路上揚起薄霧般的輕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