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裏,一切起源於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簡單的委托,一單普通的業務,而且怎麼講,剛開始也還帶有一些喜劇色彩……。
一切還要從一年半前的那天下午開始;要從張燕燕向他提出的一個問題開始。
張燕燕的問題是:“你猜猜他們是幹什麼的?哪裏人?”
原來,一年半前的那天一早,丁超和丁誌宏一起出門,丁誌宏直接上班,他則去見了一個在深圳工作的同學,下午三點才趕回丁誌宏的疑點公司。剛一進門,迎麵見丁誌宏送兩個人出來,一個瘦小的矮個子男人走在前麵,後麵跟著的是一個白胖高大氣宇軒昂的男人,丁誌宏將他們倆一直送到電梯口。
丁超問張燕燕:“這倆人是幹什麼的?有什麼委托?”就在這時,張燕燕提出了這個看似很平常但充滿玄機的問題,事後回想起來,這似乎是一個強烈的征兆,預示著一段傳奇就在這一時刻被拉開了序幕。
“我想他們是生意人。”丁超這樣答道。
“廢話,找咱們的大小都是老板,深圳特產不就是老板嘛。”
“燕姐,你往下聽嘛,這個老板不是當地人,是北方人。”
張燕燕歪著腦袋瞪著眼睛,氣兒從鼻子裏出來:“喲——?你說說看,怎麼就一眼看出來他是北方人,不是南方人?你叔這裏人來人往,這點兒本事我還沒練出來。”“這很簡單,你想想看,嶺南人哪有那麼又白又胖又高又大的呢?”“嗨!你搞錯了,那個高個兒的是北方人不錯,可能就是個司機兼保鏢,可是他不是老板,那個小個兒的才是老板,這倆人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
丁超翻著白眼一時沒了主意,張燕燕像數落兒子一樣說道:“你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這倆人不管誰在前誰在後,是不是老板的位置都不重要,從倆人的神態中可以猜出八九分。第一,做老板的人不會左顧右盼,外麵的一切雜事都由他的隨從打理。那個矮個子的人雖然心事重重,但眼神篤定,不旁瞧斜視。那高個子的人卻是東張西望,一幅探頭探腦的樣子。再說越大的老板,心事越多,臉總是繃著,不輕易露出笑容,而且還哀聲歎氣、怒氣衝天,記住到咱們這裏來的委托人,都是愁容滿麵,貓爪撓心般的難受。而那個高個子的人卻對任何人點頭哈腰,甚至對著空氣也習慣性地微笑,笑眉笑眼的。我的判斷絕對沒有錯。”丁超確實犯了一個經驗主義的錯誤,就像人家看見會開屏的孔雀就偏認為是母的,要不為什麼舞蹈中的孔雀都是美女的概念呢?不一會兒丁誌宏回來,經他證實:那個矮個子確實是老板,也正是委托人。
丁誌宏向他們講了被委托的事情。
原來,那個矮個子叫肖紀,是個大老板,是丁誌宏的一個老板朋友介紹到這裏來的,他委托的事情其實並不難:就是要找一個叫魏華支的甘肅女人,年紀二十一二歲。“這個女的是幹什麼的?”“不知道!”“這麼年輕……,一定和肖紀有扯不清的關係吧?……。說不定是肖老板的**。”“嗯……,不像是這種關係,據他說,他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沒見過?找她幹什麼?”“這就是他的事情了,反正讓咱們找到這個人。”這麼奇怪,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卻苦思冥想要找到她,令人猜不透這是為什麼,張燕燕又猜這個女人說不定是他家的保姆,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逃了,可是一想,他沒見過麵,自己就把這個話頭打消了。她又發揮想像力把這個叫魏華支的女人可能的各種身份都猜了一遍,可是都不太合邏輯。張燕燕的一番猜謎,也把丁超的興趣勾了起來,他興奮地翻過一張椅子騎在上麵,下巴抵在椅背上,望著困惑的丁誌宏問道:“叔,咱們怎麼找?找到她之後怎麼辦?是讓肖老板過去呢?還是把她帶回深圳?人家能跟咱們回深圳嗎?”丁誌宏也撓頭道:“我說也是,找人這事應該讓公安局的人找啊!人家有執法權,這個不在咱們的業務範圍內啊!”張燕燕:“不用說,偷來的鑼敲不得,這中間一定有見不得陽光的事情。”“嗨!咱們就不管那些了,第一,他沒告知我們;第二,他委托我們的事情是不違法的。”
其實,肖紀還有其它的話:如果找不到魏華支本人的話,最好能弄到她的照片,下一步可以通過照片找到她。還有一點肖紀提醒道:最好是暗訪,不要驚動任何人。找人的最好辦法是“直抄她的老窩”,肖紀提供了魏華支老家的詳細地址:甘肅省天水市的鄉下,一個叫張家溝的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