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兩衛都同意這事,自己必定是不能落於其後,不然憑著納蘭大人的那點小算盤,回去之後必定是會怪罪自己的。
“嗬嗬,既然這樣,我們建州中衛也是同意的。不過餉銀乃是戰場鼓舞士氣的良藥,這也不能太少了。塔克世大人以為咱們換五萬兩的兵器如何呢?”胡漢三小心翼翼的問道。再多的話,自己可真的有些下不了狠心了。
不等塔克世說話,沈崇名就笑道:“胡先生說的不錯,這兵器重要,軍餉也同樣重要啊,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所以以本官隻見,挪用軍餉白銀五萬兩最合適不過了,大家以為如何。”
“對對對,我家大人說的對。想當初本官在神機營當差的時候,就因為監軍太監克扣口糧軍餉,差點沒惹出大亂子來。”二蛋哥今日總算是心靈聰慧了一次,沈崇名話音剛落他便開始應和起來。
不單是他,沈崇名的想法熊大彪和張弛同樣心如明鏡,立刻跟著點頭附和。
沈崇名更絕,不等塔克世插話就拍板做了決定。“既然大家都以為可行,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三衛合計十五萬兩折算為兵器。本官這就名人調集此次出征所需兵刃,你們三人回去之後將咱們商議的結果詳細的告訴三位指揮使大人,如若他們同意,後日就是咱們出兵渡江的時候。”
事已至此,塔克世雖然頗為不屑沈崇名的這番做作,但還是起身說道:“請沈大人放心,家父絕對不會對咱們商議的結果持有異議。隻需兵器一到,我建州左衛的一萬人馬便即刻趕赴鴨綠江畔強行渡江。”
“好,既然這樣本官也不多留你們,立刻出關回去辦差吧。”沈崇名吝嗇的本性充分的表現出來,整個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三人起身告辭,轉眼間熱熱鬧鬧的屋子裏就冷清下來。
“大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蠻子的話還是不信為好,免得上了他們的當。”張弛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話中的意思沈崇名清楚。對於建州三衛,給餉給糧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在兵器之上必須嚴格控製,負責的話,朝廷可就是作繭自縛了。
不過這一點沈崇名早已思量清楚。算上暗地裏給納蘭多極的,兵器折算成餉銀僅僅才二十萬兩。雖然看著數目不小,可兵器的價格可以有自己來確定。所以這二十萬兩銀子可以折換多少兵刃,全憑自己決定。
這樣一來,事情可就好辦得很了,這二十萬兩銀子的兵器,隻需夠他們使喚就成。
“無妨,本官心中自有計較,萬萬不會讓他們占一丁點便宜的。”沈崇名滿臉無所謂的說道。
見他這樣,張弛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心中擔憂猶未放下。好在沈崇名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放下了顧慮。
“這二十萬兩銀子的兵刃就由你們宣府鎮的廢舊兵刃湊足三萬套,如若還是不夠,那就讓將士們把現下的兵刃替換下來湊數。”
這話對張弛來說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立刻知道沈崇名做的是什麼打算。“大人好計策,末將佩服。”
“沈兄弟,你到底打得是什麼鬼主意。”聽著二人這番對話,依舊稀裏糊塗的熊大彪忍不住問道。
看著他滿是疑惑的神情,早已理解了沈崇名心思的二蛋哥忍不住插嘴道:“熊大人,我家大人的想法,這建州三衛就好比一顆暫時有用的棋子。當然,這暫時有用的棋子發揮了他的功效之後就變得可有可無了,所以給他們的好處也就是暫時的。”
沈崇名一陣皺眉,這家夥好思量是好思量,可這說話往往都是詞不達意,這在官場上可是要吃大虧的。
看著熊大彪更是緊皺的眉頭,沈崇名隻好說道:“說白了就是卸磨殺驢。眼下還未卸磨,這驢子自然是要喂的。可既然已經決定要殺它了,當然也就不需要喂得太飽了。”
“卸磨殺驢?”熊大彪的眉頭並未舒展,反而更加疑惑的說道:“卸什麼磨,殺什麼驢?”
沈崇名手指彈動幾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看來大師兄這人隻適合帶兵,而非在這裏出謀劃策坑蒙拐騙。
“這個……咱們日後再說,眼下還是在仔細商討一下如何同倭人作戰吧。”沈崇名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