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人剛才說那狗官沈崇名應當千刀萬剮,不得好死!”其中一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努力地做出了一副同沈崇名有著深仇大恨的樣子。
趙紫茜表情一怔,接著怒喝道:“放肆,方才你們是說的這話嗎?”
二人再次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小人方才是說那沈崇名在京城創辦的皇家商貿行僅出海一次便賺了好幾百萬兩銀子。就說了這些,其餘的可是都沒說啊。”
趙紫茜冷笑一聲,問道:“那你二人還知道沈崇名別的事情嗎?他現在在幹些什麼?”
“這個……”那執法堂的下屬一陣遲疑,實在是搞不懂趙紫茜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混賬,還不快說!”趙紫茜斥道,一臉怒容那也是威嚴得很。這也怪不得她,整日呆在這處院落裏,一心照看孩子根本不了解外麵的事情,也不知道去了嬌妻美妾的沈崇名現在又是何種處境。
“是,聽說那沈崇名善於溜須拍馬,狗皇帝很是器重他,就在前些日子他大敗蒙古韃子,可算是立了一樁大功勞,整個天下都轟動了。而且他執掌的海事衙門日進萬金,可是給那狗皇帝賺了不少銀子,現在在官場上那是紅的發紫啊!”這屬下衣服咬牙切齒的樣子。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怎的差距就這麼大呢,莫非陳勝老祖宗的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的不對?
趙紫茜露出一絲為不可察的笑容,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和他的兩位夫人現如今怎樣了?”
“這個……不瞞夫人,這事小人真的是不知道啊。”兩名屬下欲哭無淚,自己又不是那種閑著沒事喜好打聽的人,怎的就能知道人家小日子過的怎樣了。
其實問出這話趙紫茜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回答了。也是,這無為教上上下下,也就自己關心他的家事。
“好了,你們去吧。這件事就此打住,記住以後不要胡言亂語。若是被其他人聽到了,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們。”趙紫茜囑咐道。
看著兩名執法堂的下屬逃也似的離開,趙紫茜不由笑了起來,俯首貼著兒子的笑臉說道:“念兒,你爹他越來越厲害了,說不定這大明天下日後還得指著他呢,將來你也要和他一樣才是,嗬嗬。”
“護法,那色郎君最近愈發猖狂了,仗著教主寵信,現在都不把我們八大金剛放在眼中了。”那羅伊滿一把拍掉蔡文遠放在自己大腿上的爪子抱怨道。
“嗬嗬,他何止是不將你們放在眼中,現在見了本座也是不像先前那樣恭敬了。”蔡文遠臉上笑容不減,好似說的事與自己無關。
“哼,也不知道教主怎麼想的,江南各處那沒多生意,跑船讓鄭山川那老鬼打理也就罷了,偏偏這些織布行和瓷窯的事情都交給了色郎君打理,倒是你這右護法被閑置起來了。”那羅伊滿臉不忿。原本以為和蔡文遠勾搭上能幫自己一把,沒曾想到現在瞧他也沒什麼氣候了。
“嗬嗬,想要謀取靠的還是智謀,鄭山川色郎君之流不過是些跑腿的,無為教想要成大器,還得靠本座為其出謀劃策。”蔡文遠臉色沒有改變,還是那樣的自信,搞得那羅伊怒哼一聲起身而去。
“哼,都等著瞧吧,用不了多久我蔡文遠就會執掌大局,無為教的所有人都得仰我鼻息,連他趙文易也不能例外!”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狠辣之色。
其實蔡文遠對無為教也是沒有一絲好感,甚至心中還有著幾分怨恨。要不是他們纏著自己不放,自己又怎麼會被逼無奈上了吉王府的船。不上吉王府的船又怎會派人盜竊銀庫中的三十萬兩白銀栽贓嫁禍郭明義?
沒有了這些事情,自己現在還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大員,進出前呼後擁要多威風有多威風,當然也就不會受現在這樣的鳥氣了。
回想半天,蔡文遠卻又笑了起來。吉王府的劉震自己已經見到了,對於朱翊鑾的謀殺鄭山川這老鬼的計劃也是舉雙手讚成。
現在自己在教中也拉攏了一些人,隻要鄭山川一死,其他人肯定也會和自己走的更近一些,到時候情況可就會改觀很多的。
嗬嗬一笑,蔡文遠整理一下衣衫起身出了房門。根據自己的消息,這兩天鄭山川就要從紹興回來了,是該好好安排一下了。
與此同時,關山越也走進了趙文易的書房。
“教主,今日蔡文遠出門頻繁,雖然屬下的人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但是屬下以為,他肯定是在和什麼人碰頭了。”關山越還是老樣子,不苟言笑,哪怕是麵對著趙文易。
“嗬嗬,這麼長一段日子無事可做,看來蔡文遠著急了。把他盯緊些,倒要看看這個混賬究竟投靠了誰!”說著,趙文易輕輕一揮手將放在筆架上的狼毫擊飛出去,一聲悶響穩穩地插在了門框之上。
“是,屬下這就安排。”關山越躬身應是,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