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這幾天你安排人查探一下他們到底準備查些什麼,到時候咱們有個應對就是了。“沈崇名滿臉無所謂的笑道。
陳驍心中一陣佩服,無論什麼時候沈大人都是這般沉得住氣,碰上這樣的人,隻怕馮保的如意算盤都得一一落空了。
“是,卑職這就去辦。”事不宜遲,陳驍起身道別出了都指揮使衙門。
東廠。“稟報督主,,這是通達車馬行這幾年來的分紅賬冊。”一名番子手持一本賬冊遞到了馮保麵前。
東廠名不虛傳,憑著無孔不入的暗探,短短五天天的時間就把通達車馬行的各方關係查探清楚,更是將分紅賬冊拿到手。
翻看著賬冊的記錄,馮保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這沈崇名肖鵬程還有那個什麼師丙正,這些年三個人加起來得的銀子不下三百萬兩,最少逃脫賦稅十萬兩!
“嗬嗬,倒是好大的生意,哼。”馮保一聲冷哼,抬頭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番子滿臉諂媚的笑道:“督主,屬下安排的探子還探聽到一個秘密,原來那前段日子領頭到衙門狀告歐陽敬之連雲布莊的那人,就是通達車馬行表麵上的東家肖鵬程!因此屬下猜測,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沈崇名在背後推動誣陷歐陽大人的。”
馮保眉頭一挑,斥道:“陳年舊事提這些幹什麼,歐陽敬之早已經認罪了,就算是沈崇名誣陷他咱們也沒辦法為他翻案了!”
“是是是,屬下愚鈍了。”番子急忙認錯。心中卻在抱怨,自己位卑職小,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哪裏能知道。
就在這時,剛剛還滿臉怒氣的馮保卻忽然笑了起來。“嗬嗬,好一個沈崇名,他的屁股都不幹淨竟然還敢憑借這樣的事情彈劾歐陽敬之。哼,咱家這次就讓他也嚐一嚐被人告到衙門的苦處。”
說著,馮保抬頭對著番子吩咐道:“去,派人喬裝打扮一下到衙門狀告通達車馬行,另外再在城內散播消息,就說沈崇名依仗自己的身份,不但暗中開設通達車馬行斂財,更是多行不法欺辱普通商戶。”
“是,屬下這就去辦。”番子歡快的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哼,你能把歐陽敬之的名聲搞臭,咱家也照樣能把你的名聲搞臭,讓你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馮保自言自語道,心中已經有了七分把握憑借這次的布置將沈崇名彈劾倒。到時不但出了心中一口惡氣,更能斷高拱一條臂膀。沒了他的這個古靈精怪的弟子,日後再對付起高拱來可就容易多了。
馮保在行動,這件事情的急先鋒宋清揚也沒有閑著。自打歐陽敬之辭官歸鄉之後,這都察院可就是一片散沙了。新任都禦使威望不足,而且原本隻是國子監祭酒,讀書寫文章還成,論其為官辦事可就差得遠了,根本無法將數百禦史聚攏到他的身邊。
而自己則不然,憑借著背後馮公公的支持,略施手段便將這些人拉攏了一批聚集在身邊。現在要對付沈崇名,他們的用處立刻就顯現出來,那就是大家集體上書彈劾沈崇名,憑借眾多的人數形成一道不可阻擋的洪流,讓隆慶帝都不敢肆意維護沈崇名!
若是他獨斷專行袒護沈崇名,隻需憑著這麼多禦史在士林中關係將消息傳出去,那士林中人肯定是要在背後唾罵的,說不定有那剛直的史官還會在本紀中留下一筆!
手中拿著馮保剛剛派人送來的信件,宋清揚對著麵前的幾位同僚說道:“諸位大人,據本官得來的消息,沈崇名這些年憑借權勢著實做下不少惡事。不但明目張膽的漏繳賦稅,更是依仗身份地位打壓同行,若是不然通達車馬行的生意也不可能做的這麼大。”
雖然在座諸人都知道其中實情,但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宋清揚依舊是正氣凜然,根本不像是在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是這般,其他官員也不差在那裏,一個個裝模作樣都像是正義戰士。就見其中一人拍案而起,對著大家陳述起了沈崇名的另外罪行。
“諸位大人,這沈崇名省的皇上器重,但是他卻罔顧聖恩做出這番勾當來,十足一個奸臣。若是讓他留在皇上身邊,豈能對得起你我禦史之責?”這是一個嫉妒沈崇名官職的人。
這人話音剛落,另一人有接著說道:“這且不算,大家好好想想,如今戶部入不敷出,你我同僚每月隻能領得半份兒薪俸勉以度日。可是現在沈崇名違反朝廷禁令經商不說,竟然還敢漏繳稅銀。正是因為有了他這樣的人,我大明朝每年的賦稅收入都不夠各項支出,我等每月隻能領一半俸祿!”這是一個嫉妒沈崇名財富的人。
“哼,如此奸臣不趕出朝堂,愧對聖人教誨!”又是一個人站起來說道。“宋大人,以下官之見,這次咱們一定要就此事彈劾沈崇名,他在位一日,咱們就彈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