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聽到響動扭頭一看,雖然看不清來人扔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但還是下意識的腳步一頓俯身避開。
“啊!”剛剛站起來的二蛋哥一聲慘叫,捂著肩膀再次倒在了地上。黴運連連,他所處的位置正好位於白衣女子和陳驍這條直線上,陳驍一俯身避了過去,那支銀子直直的刺進了他的肩膀。
趁著這一空當,那羅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窗戶前縱身一躍飛了出去,而白衣女子扭頭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看著自己的沈崇名,也跟著跳了下去。
不用多說,這白衣女子正是方才潛入二樓的趙紫茜。在二樓通過門縫看著錦衣校尉湧上三樓,趙紫茜不由心急,這麼大動靜,難道崇名出事了?
原本想著直接衝上三樓,但是那麼多錦衣衛又如何能放的過自己。正急的團團轉時,隱約看到了自己進來那扇窗戶外有什麼東西在飄蕩,上前一看,卻是一條係在三樓窗戶的麻繩,二話不說,借力便向著三樓爬去。
透過縫隙看著沈崇名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趙紫茜一顆心這才算是踏實下來,雙目一掃屋子裏的情形,正好發現那羅伊處境危險。雖然彼此間有些矛盾,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此殞命。
想也不想,掏出藏於發髻中的那支銀針就推開了窗戶。陳驍她也熟悉,所以這一針也沒想著取他性命,隻是想逼退他讓那羅伊能逃走,不然再高一些,二蛋哥今天就真的得把命留在這一品樓了。
這時沈崇名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窗戶前,可惜隻能看到一抹白影落在樓下。這身行頭他很是熟悉,正是自己在京城見到的那白衣女子,而自己方才又從眉宇間可以斷定她便是紫茜。這樣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通了,趙紫茜投了無為教,這次忽然在河南出現,目的也是刺殺自己,隻是不知為何她沒對自己下手,更是行了夫妻之道。
“刺客在外麵,跟我去追!”陳驍在另一扇窗戶看著那羅伊落在了地麵上,一聲吆喝,跨過窗戶就想著追上去。
“站住!”沈崇名一聲大喝,回頭看著莫名其妙的陳驍和一幹錦衣衛,一臉頹廢的說道:“由他們去吧。”
“大人,這……”陳驍一急,可話還沒說完就見沈崇名上前去扶二蛋哥,看他這樣子分明是決定了。也不再多說什麼,跳下窗戶去幫著扶二蛋哥。
刺客來得快去得也快,眼看著房間內回複的平靜,十幾名官員這才哆哆嗦嗦的從飯桌下爬了出來。
“大、大人,下官不知道他們是刺客啊。”魏知府身形狼狽,渾身上下滿是菜湯菜葉。方才二蛋哥就在他上麵操盤子砸人,零落的菜湯幾乎全部灑在了魏知府身上。這時候一說話,貼在臉頰上的青菜葉也跟著一抖一抖,很是滑稽。
沈崇名麵目表情的掃了眾人一眼,沒有搭理滿臉哀求的魏知府,扭頭道:“回府!”說罷,扶著二蛋哥向門前走去。
沈崇名一走,一眾下屬官員紛紛扭頭看向了魏知府,準備聽他示下該如何是好。
“唉,這事……”魏知府滿臉懊悔,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混進刺客來,這次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能討好沈大人,更是惹得他不快,若是他由此遷怒自己,自己這頂烏紗可就難保了。
“唉。”又歎了一口氣,魏知府滿臉哀求的走到同樣傻了眼的於經綸身前,“於大人,這事你也清楚,實出意外啊。你回頭好好和沈大人說說,請他一定要原諒本官才是。”
於經綸眉頭緊皺點了點頭,“下官知道,大人放心就是,下官一定盡力而為。”話雖如此說,他自己心中也是發愁,小舅子可是給自己麵子才來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險些把命丟在這裏,不遷怒自己已經不錯了。現在魏大人讓自己替他去求情,實在是讓自己為難。
想了想,於經綸還是決定回家請動老婆出馬,不然根本擺不平小舅子。
打馬匆匆趕回沈府,沈崇名腳底生風的衝進了趙紫茜的屋子。“紫茜,你在嗎?”心情焦急,說出話來都能在微微發顫。
哆哆嗦嗦的點燃蠟燭,映在眼前的卻是一張小紙條,上書三個娟秀的小楷:對不起。
沈崇名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隻覺得心口疼得厲害。緊緊捂著胸口,沈崇名心如刀絞,自己的紫茜又丟了,這次又該去哪裏找她呢?日後她還會不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在騙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