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不管你心中有多少怨恨,也不應該向官府出賣本教機密大事。教規你也清楚,這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麵。為兄膝下無兒無女,我鄭家總的留一個後人,你也不要逼為兄和你動手,現在自絕於此,為兄可保絮兒一條性命。”鄭山川麵無表情的說道,好似眼前這個人壓根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
對於自己的這個兄長,鄭四海再了解不過了。對無為教死心塌地,唯趙文易之命是從,更是將守護無為教當做自己的使命。這麼多年不辭辛勞,無為教能有今天的成就,有一半要歸功於他。
隻可惜腦筋比自己還要死板,認準的事情打死不回頭,當初自己察覺無為教處境詭異,也曾想過和他一道聯手將教主趙文易的勃勃野心消除,隻是不知道他已經中毒頗深,竟然還認為是自己的不對。不但如此,更是向趙文易揭發了自己,最後逼迫的自己隻能逃離南方來京城避難,把唯一的兒子也搭進去了。
現在如果自己不答應,他一定會向自己動手的。雖然單打獨鬥,自己有十成的把握打贏。但是他們這麼多人又怎麼會和自己單打獨鬥,以一敵五,必敗無疑啊。自己死了不要緊,怕是到時候連閨女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看著鄭四海站在那裏不說話,蔡文遠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所料不差,鄭四海會聽話的。
兄弟二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鄭四海先開了口,“好吧,那小弟就信哥哥一回,希望小弟死後,你們不要再糾纏小弟的家人。”
“嗯,放心就是,為兄用項上人頭對你擔保。”鄭山川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放在背後的雙山微微發顫,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嗚!”被五花大綁嘟著嘴巴的鄭瑩絮一瞧見父親竟然答應,不由掙紮起來,眼神之中滿是焦急哀求之色。
“絮兒,聽話!”鄭山川輕聲說了一句,看著鄭四海緩緩舉起了手,忍不住轉身攔在了鄭瑩絮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城中。
四海武館之中燈火通明,處處可見神色嚴峻的錦衣校尉,住在這裏的武館弟子們也是神情悲切,師母死了。
“是誰第一個發現的?”直起身來,劉守有回頭問道,在他身前,是鄭許氏依舊殘留著一絲體溫的屍體。
就在方才不久,正當劉守有離開衙門準備回家的時候,原本靜謐的四海武館中忽然嘈雜起來。
幾年的鄰居,再加上沈崇名和小師妹的這層關係,劉守有對於鄭四海也是尊敬得很,每次遇見都是伯伯長伯伯短的打著招呼,這時一聽裏麵的動靜就意識到不對,二話不說跑了進來。一問之下,才知道鄭許氏被人殺死,脖子處中了一劍,人就倒在臥房中。
查看一番屍體,憑著多年的辦案經驗,劉守有知道賊人還為走遠,立刻召集人馬附近搜尋,自己也回到武館再次查看。
“大人,是小的第一個發現的。那是一刻鍾前,給燈籠添油的時候聽到後院有人叫了一聲,怕出什麼事就跑進來查看。房門打開,師娘倒在了地上,這才招呼人的。”一名武館學藝的弟子上前說道,說這話,眼淚就流了下來。師父很嚴厲,但是師娘卻恰恰相反,對這些師兄弟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鄭師傅和鄭姑娘怎麼不在?”劉守有皺眉問道,按照常理推斷,分明是仇人上門了。可是鄭四海和小師妹二人這時卻不在場,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師姐晌午出門說是去沈相公的小院尋燕姑娘,師父則是在晚飯的時候收到一封信便急急的出門了,到現在還沒走半個時辰呢。”那送信的弟子說道。
“不好!”劉守有一聲驚呼,抬腳跑了出去。“快,備馬去衙門一條街!”
幾十號錦衣校尉縱馬疾馳在夜晚的京城大街上,沒多久就趕到了小院,一邊拍著院門,劉守有一邊喊道:“弟妹,快開門。”
劉守有受委托到時來過小院兩次,燕雨蒙倒也認得他,這時一聽是他的聲音,穿好衣服就帶著小晴來開院門。
“劉大哥,出什麼事了?”看著門前這麼多錦衣校尉,燕雨蒙也是嚇了一跳。
“弟妹,今天四海武館的鄭姑娘可曾能來過?”劉守有滿臉焦急的問道,其實心中已經想到了答案,沒見到小師妹來開門,她肯定是落到了賊人手中,而鄭四海也是因為這個才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