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這次來的三位姑娘,最最出名的便是杭州府的燕雨蒙了,那簡直就是天上仙女落入凡塵啊。”一個大腹便便,留著一抹小胡須的中年男子對著身邊的富商模樣的人小聲說道。
“不管了,隻要其中一位姑娘能邀在下前去彈琴奏曲,那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對了,想要成為她們的座上賓客,是不是價高者得啊?”富商擦了擦了因為人多熱出來的汗水說道。
小胡子不屑一笑,心中暗罵一聲粗俗,小聲道:“非也,聽說這三位姑娘視錢財如糞土,一般都是她們瞧著順眼的人才能成為入幕之賓。再說了,若是銀子能擺得平,她們也不會這般讓人魂牽夢繞了。”說著,小胡子摸著胡子歎了口氣,看來銀子也不是萬能的啊。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聲落下,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扭著腰肢風情萬種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口哨聲四起,熟客們紛紛喊著徐姑姑,沈崇名一瞧這架勢,就知道這是傳說中老鴇了,看來影視劇還真是虛構的,把人家這麼勾人的老鴇整成了肥豬,真是不地道。
“徐姑姑,還不快些請三位姑娘出來,咱們大家夥都等急了。”也不知道誰帶頭起哄,大廳裏瞬間熱鬧起來,客人們紛紛嚷嚷著要見江南來的三位姑娘。
“叫叫叫,看老娘的花容月貌還不成嗎,一群喂不飽的兔崽子。”徐姑姑一邊叉著腰笑罵道一邊亂跑媚眼,大廳裏瞬間笑作一團,大家來這裏不就是圖一樂嗬嘛,隻要能高興,辦不辦事都是無所謂的。
“姑姑,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請三位姑娘出來吧,不然小生三日不再登你宜春院的大門。”一個年紀不大一身華麗衣飾的年輕人摟著一個姑娘笑言道。
徐姑姑俏眼一瞪,笑道:“張大公子,這可是你說的,那姑姑我可就讓紅玉妹妹陪別的客人了。”
年輕人哈哈一笑,毫不做作的親了一口懷裏美人,笑問道:“紅玉妹妹,你可狠得心來拋棄哥哥嗎?”
紅玉捂嘴輕笑,卻是不作答,年輕男子不由麵露尷尬,周圍人笑作一團。
看著氣氛愈加熱鬧起來,徐姑姑也不再賣關子逗弄眾人,擺了擺手製止眾人笑鬧,笑言道:“諸位客官,奴家從江南請來的三位妹妹可不是尋常角色,個個眼高於頂。而且每次隻為一位客官彈曲,到時候沒有被看上眼的可不能生氣,行不行?”
眾人轟然應是,氣勢異常高漲,前麵說了,大家來這裏就是找個刺激尋個熱鬧,宜春院漂亮的姑娘大把,要是這事受了挫,正好找別的姑娘泄瀉火氣,也是好事一件。
這場景沈崇名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原本是打算走的,不過肖鵬程非得堅持看看三位江南美人的花容月貌,也隻能陪著他留下來了。
說著樓上大茶壺一聲高唱,三名妙齡女子輕紗遮麵緩步走下樓來,雖然看不清相貌,到時樓下眾人還是發出一陣叫好聲,猶抱琵琶半遮麵,要的就是這種意境。
大廳中央是個七尺見方的小台子,在婢女的扶持下三位姑娘姿態嬌柔的走了上去,而大廳中也是鴉雀無聲,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三位姑娘。
沈崇名原本以為接下來的場景應該是三位姑娘一人出一副上聯供在場諸人作答,從而遴選出才子來上樓共敘佳話,那知道跟在她們三位身後的婢女擺弄一陣便開始吹簫撫琴,而三人也開始緩緩地扭動身軀跳起舞來。
“咕。”正當沈崇名被三人舞姿吸引的時候,忽然聽到身旁響起這麼一個聲音,扭頭一看卻是肖鵬程兩眼直瞪,喉結還在不停的聳動。
忍不住搖了搖頭,沈崇名也不提醒,再次轉頭欣賞起了從未見過卻異常美妙的舞姿。
“沈兄,台上那姑娘為何老看你啊。”正當沈崇名看的入神的時候,肖鵬程附耳小聲說道。
剛才他之所以忍不住吞口水,就是發現台上三人中的一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向這邊看來,原本以為是自己鴻運當頭獲得美人青睞,可是細細觀察之下鴻運當頭的卻是沈崇名,作為好兄弟,隻能出言提醒了。
沈崇名一愣,小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哥哥我臉上又沒長花,人家看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