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做什麼呢?”師丙正眯開眼睛問道。
“沒什麼。”沈崇名手忙腳亂的點燃了黃綾,這個可不能讓他看到,不然對他和自己是個很大的危險。
好在師丙正睡意正酣,說著這麼一句便再次酣睡起來,而肖鵬程更是壓根就沒有察覺到什麼。
高府,書房。“問帝王之心?”高拱眉頭深皺,坐在那裏仔細的品味著這幾個字的意思。
雖說是考試題目,但既然能出這一題,皇上心中必定有他的思量,而要寫好這篇策論,就必須先把他的心意揣摩明白。
“老師,學生把這題目告訴您,不會被皇上知道吧?”沈崇名有些擔心的問道,原本是打算自己寫一篇的,可是才能有限,題目拿到手也寫不出來,又不敢請別人代筆,隻能來找高拱了。
“嗬嗬,皇上既然把題目給你了,那不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你的根底嘛,這樣你來找為師也在情理之中。”高拱笑嗬嗬的解釋道。接著眉頭一皺問道:“崇名,你就是什麼時候和皇上認識的,為什麼他會讓劉大人把策論題目給你呢?”
“老師,學生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他為什麼把策論題目給我,我也不清楚啊。”沈崇名搖頭答道,若是實話實說,高拱必定會對上次謀害自己的真正凶手生出疑惑,這是一個大秘密,被他知道可是不妙啊。
“唉,應該不是壞事。”高拱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笑言道:“好了,這篇策論為師幫你寫了,你放心就是。”
“多謝老師。”沈崇名滿臉感激的說道,接著嘿嘿笑道:“老師,那咱們今後是不是就不用再每日讀書了?”
“嗯,去吧,嗬嗬。”高拱擺手說道,沈崇名又是一陣千恩萬謝,這老頭實在是太開明了。
四海武館。“爹爹,快過年了,人家想上街去。”小師妹很是乖巧的給鄭四海倒了杯茶站在那裏小聲說道。
“是啊,快過年了,今日爹爹陪你去吧。”閨女的小心思鄭四海門清,抬頭笑著說道。
“哦,那人家不去了。”小師妹氣惱的跺了跺腳,轉身出了大廳。心裏卻一直在抱怨沈崇名膽小如鼠,現在可好,想見一麵也沒可能了。
爆竹聲聲,大街小巷的店鋪也關門歇業了,好再來酒家也不例外。可是裏麵卻熱鬧非凡,戈掌櫃親自下廚整了一桌好菜招待陪他來過年的沈崇名三人。
“三位公子,快嚐嚐俺的手藝如何。”戈掌櫃一邊用圍巾擦著手一邊笑道,孤苦伶仃一個人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熱熱鬧鬧的過個年。
“嗬嗬,老掌櫃您就不要再稱呼我們三人公子了,長者為尊,直呼我們三兄弟名字即可。”沈崇名笑嗬嗬的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三位公子都是身份尊貴的人,俺怎麼能夠托大呢。”戈掌櫃連連擺手,一臉的惶恐。
“戈老伯,這就是您的不對了。要是沒有您,我們三兄弟說不定這時候還貓在寢舍裏吃剩飯呢,衣食父母莫過於此,您直接稱呼我們名字也是應該的啊。”肖鵬程起身說道,同時硬是扶著戈掌櫃坐在了首位。
“來,咱們三兄弟敬戈老伯一杯,祝戈老伯身體康健,萬事如意。”師丙正舉杯笑道。
“對對對,咱們敬戈老伯一杯。”肖鵬程和沈崇名趕緊舉杯。
看著三人真切的目光,戈掌櫃隻覺的眼角濕潤,也跟著舉杯道:“那俺也祝三……你們三小子來年一人娶個好媳婦,娃娃們一大堆,嗬嗬。”
“多謝戈老伯吉言,咱們幹杯。”肖鵬程興高采烈的說道,一老三少將酒杯碰在了一起。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天亮才算是結束,雖然戈掌櫃上了年紀,但從這酒量上來看,完完全全還是一個山東大漢,三個年輕人輪番上陣才和他戰成平手。
清晨,把戈掌櫃安頓好的三個人頭昏腦脹的往國子監走去,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手拿禮物前去長輩家拜年。
“沈兄啊,你、你是不是也該去會會老丈人呢,莫要失了禮數。”和師丙正勾肩搭背的肖鵬程看了看往來行人,扭頭對跟在身後不言不語的沈崇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