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原本鐵了心認定是高拱想要自己性命的沈崇名不禁產生一絲動搖,他的這些作為,不像是要謀害自己的凶手啊,難道這凶手另有其人?
夜晚臨近,被高拱攪得幾近天翻地覆的順天府大牢沉寂了下來,除了偶爾響起的夢囈抽泣聲,隻剩下被沈崇名買通的獄卒和同伴拚酒的聲音。
“沈公子,成了!”滿臉酒氣的獄卒興奮地開門走了進來,同時把一直隱藏在食盒裏的一件衣服遞了過來。
沈崇名接過一看,不由滿意一笑,穿上這身再拿上大木桶,活脫脫的就是昨日那夥夫陳三的兄弟呀。
“外麵的守衛如何?”越獄是否成功,就看能不能順利的通過外麵的守衛,要知道大牢裏守衛這麼鬆懈,那重頭一定是在外麵了。
“嗬嗬,公子放心就是,等會兒出大門的時候小的會把您藏進大桶之中,隻是裏麵味道差了些,隻能委屈您了。”獄卒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大木桶是幹什麼的,沈崇名自然能猜得出,看來自己一定是要像影視劇中那些逃亡的人藏在大糞桶之中混出去了。相較起性命來,這許些臭味實在算不得什麼。
走出牢門,雖然遇上了一隊巡邏的士卒,但是沈崇名一身夥夫的裝扮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懷疑,誰讓這些士卒隻是負責外圍看守,而牢內的情形隻有這些獄卒才知道。
這是一關,最後的一關便是那扇和小城門相差無幾的大門了,這裏的檢查嚴了些,凡是出入之人必須都得有身份憑證才行。好在獄卒早有準備,直接把沈崇名藏進大糞桶裏麵推著走上前去。
“站住,腰牌何在!”一聲厲喝,藏在大糞桶裏的沈崇名聽的是膽顫心驚,果然是當兵的,這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
“大人,要拍給您過目。”停下大車的獄卒一臉諂媚的把腰牌遞了上去。“大半夜的不好好呆著,這是要幹嘛去?”領頭將官狐疑的看了一眼大糞桶,對著身邊的士卒使了個眼色。
“回大人的話,牢裏鬧瘟疫,這是打掃出來的穢物。”看著士卒蹬上大車就要檢查,獄卒急忙說道。
士卒一聽,一個飛縱跳下大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媽的,幸虧自己收手快,不然惹上了瘟疫可就慘了。
將官一怔,也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拉開了和獄卒之間的距離。“那也不能大半夜的出去啊。”
“哎呦,這瘟疫鬧得人心惶惶,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死的那個就是被瘟疫鬧死的,這麼多穢物放在裏麵,對各位大哥的身體可不好。所以小的一收拾完,就想著把它趕緊燒掉。”眼看著被盤問起來,獄卒臉色瞬時變得慘白,還好火把的光亮照在誰的臉上都是這樣子,不然絕對被看出破綻來。
“這樣啊,那你快去快回,兄弟們還等著早些睡覺呢。”將官一聽是為了眾兄弟的安全著想,想也沒想就給準了,這是好事,若是自己死板的按章程來,隻怕兄弟們要抱怨了。
“好咧,一焚燒完小的就回來。”
“沈公子,這下可就沒小的任何幹係了吧?”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獄卒可憐巴巴的問道。
沈崇名嗬嗬一笑,“從今往後這就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了,隻要你不對別人說起這事,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放心好了。”
辭別獄卒,沈崇名摸著黑走進了不遠處的小巷子,現在具體位置在哪裏他也不用清楚,隻能慢慢找了,憑著對來時路的記憶,四海武館距離這裏應該不算太遠!
在牢中的時候,沈崇名就考慮到了自己逃出之後的隱身之處,雖然好再來酒家自己最熟悉,但是人來人往的,認識自己的人又不少。一旦誰的口風沒把嚴實,自己的行跡就暴露了,隻怕謀害自己的人會聞訊趕到把自己除掉以絕後患。
而京城之中其餘自己熟悉的就是四海武館,鄭師傅一個江湖人定然是極講義氣的,自己想要在他家中躲避幾天他應該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