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說的雖然不無道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出去躲幾天吧。而且憑高大人對你的賞識,還有今天這事,等嚴嵩父子倒台了你再要求回國子監那也是一句話的事啊。”師丙正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埋頭繼續翻箱倒櫃的收拾起來。
“哎呀阿丙,你就不要再收拾了,國子監人多嘴雜,說不定這時候我的話已經傳到了嚴氏父子的耳朵裏,這時候逃出去隻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看著師丙正手忙腳亂的架勢,沈崇名是哭笑不得。
“沈兄說的也對,不然小弟去找架梯子你翻牆逃跑吧。”肖鵬程靈光一閃,自以為想出了一條逃生妙計,卻不料沈崇名當場被他雷翻。
‘啪’的一聲脆響,根據寫作定律,這是杯子被摔碎發出的聲音。
“混賬,大膽,找死!”體型矮胖,大圓臉、三角眼、鷹鉤鼻,一副典型富二代模樣的嚴世蕃嘴巴一張,接連吐出了這麼三個詞,以此來表現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這段日子以來,年近八十的父親愈發昏聵,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朝中大事隻能自己一人承擔,更可氣的是徐階竟然和裕王勾結在了一起,天天和自己作對,搞得自己是手忙腳亂應接不暇步步敗退。這些事情本來就夠讓人惱火的了,如今卻還有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生膽大妄為的說父親和自己是奸佞之臣,當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吃飯若是不好好教訓他一番,說不定明日就有什麼狗屁不是的小人物敢騎到自己的脖子上屙屎撒尿了!
“去,讓順天府張府丞尋個由頭把這個混賬王八蛋監生給拿了,從軍發配三千裏,永世不得回返!”嚴世蕃怒氣衝衝的厲聲道。
躬身站在麵前的家人一陣為難,小聲的說道:“大人,那國子監祭酒高拱可是裕王的人,隻怕順天府的人去拿人他不會答應啊。”
“飯桶,別說一個小小的高拱了,就連裕王那個賤坯當年也得看我們父子的臉色行事。再說國子監祭酒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從四品,那張府丞可是正四品,他若是膽敢阻攔,連他一起拿了就是,出了事情本官擔著就是!”
家人一陣腹誹,可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張府丞可是嚴氏父子的鐵杆徒孫,當年的他隻是戶部罰髒庫的從八品大使,雖然那是個難得的肥差,但是位卑職小,隨便拉出個官員來就能把他呼來喚去。
為了顏麵,張府丞把積攢了近十年的奇珍異寶一股腦的搬到了嚴世蕃府邸,由此得到了他的賞識,從此官路亨通,短短五年的時間便火箭一般升到了正四品的順天府二把手,這可是官場上少有的奇跡。
張府丞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嚴氏父子給的,他們要是玩完了,自己就是那顆覆巢下的蛋蛋,絕對不會平安無事。
這些天他正為嚴氏父子的日漸沒落擔驚受怕,這時一聽嚴世蕃要殺雞儆猴,二話不說帶了數十名衙役就奔赴國子監拿人。
這時的國子監風平浪靜,而沈崇名也說服了肖鵬程和師丙正兩位好兄弟,這會兒正躺在寢舍之內睡大覺,反正高拱不會袖手旁觀,就算他保護不了自己,那他背後的裕王可是有這個能力的。
正當他美夢連連之際,就聽得肖鵬程大叫道:“沈兄,不好啦!”沈崇名從睡夢中被驚醒,起身一看,就見肖鵬程提著褲子滿臉驚色的跑了進來。
“沈,沈兄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