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自己會養的!”
簡樸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養個孩子還是不成問題的。當年那麼困難,黃菜花也不是把她和冷清洋好好地培養成人了嗎?
“但誰也無法否認他有父親,而且還是兩個。”
這個‘兩個’一詞用的太微妙,但又確實是事實,——一個是法律上名義的父親;一個是現實裏有血緣的父親,這孩子一出生就背上了兩個爹的命運……,真是可悲啊!
簡樸輕歎!
“簡樸,如果你決策不下來,不要急,先和我回延海,安心靜養一段時間,也好!”
冷清洋永遠是站在簡樸的立場為簡樸考慮的。他能把國內所有生意全料下,耽擱這麼長時間守在簡樸的身邊,不是哪個人都可以做出來的?
這一點他和簡直和賀之龍介都不同。
他從沒有奢望通過什麼手段達到與簡樸永遠在一起的目的,他喜歡順其自然的,在他深愛著簡樸而簡樸又深愛著他的時候,再去想著一起的事,如果簡樸不會愛上他,也不會強求,上天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角色,讓他可以永遠和簡樸在一起,又不會引來別人的嫉妒。
“嗯,哥,我也想回去安靜安靜了,我或許不是失憶了,隻是想把這段記憶錯過去,那個時候時運也對我這麼說過,他說他不是失憶,他隻是不願意記起。”
難道她和時運的愛情真要開始在時間的失憶中,而結束在自己的失憶裏嗎?
還有簡直,她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靈某處,有一抹無法割舍的情愫,透著絕望,帶出深深的執著,如果她違心地狠命割舍了,她怕那裏會流血洶湧到無法愈合。
“簡樸,你心太軟了!”
知妹莫若兄,冷清洋輕歎了一聲,看向窗外已經浮起的一層白光,天就要亮了,“我們還是看看孩子去吧!”
“好的!”
想好了自己可以獨自養孩子,簡樸就有了麵對那個小家夥的勇氣了。
冷清洋拉著簡樸的手,是那種包容性的,大手緊握,掌心的溫度剛好可以通過簡樸冰冷的手,傳到簡樸的心底。
早產溫室在四樓,而簡樸所住的病房在五樓,簡樸的頭還有一些疼,不願意做電梯,冷清洋體貼地扶著她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走了下去。
四樓半個走廊都處於封閉狀態,這在外人是看不出來的,但冷清洋知道簡直動用了一個小分隊,把早產溫室所在的半個樓層監視都監控起來,為的就是確定早產溫室裏的那個小生命十二萬安全。
推開玻璃門,立刻有兩個醫生模樣其實卻是保鏢的人走了過來。他們都是簡直的人,他們自然也都認識冷清洋。
簡直特別下過命令,不相幹的人不允許進入早產溫室。這不相幹中特指的就是賀之龍介。沒辦法,哪怕你是小家夥的親生父親,誰讓這不是在你的地盤上,你也沒有這個權利。
賀之龍介哪怕就是強龍也壓不過簡直這個地頭蛇,何況簡直還不是蛇。
因此,賀之龍介隻在那次輸血時見過一次自己的兒子,之後就是咫尺天涯了。
賀之龍介雖然排在‘不相幹人中’的第一位,但冷清洋卻不屬於這個範疇的,更何況冷清洋還扶著簡樸——那是自家主子的夫人、躲在溫室罩內的小家夥的親娘,這是沒有誰不知道的!
兩個化妝成醫生的保鏢不但給他們打開了暗門,還帶著他們走進了溫室。
溫室最中央,被眾星捧月般圈在一堆儀器中的玻璃艙內,躲著一個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嬰孩兒。
簡樸和冷清洋站在玻璃艙前,微微俯下頭,透過那層厚厚的玻璃向裏麵看去,裏麵的小人五官緊皺在一起,兩隻小胳膊垂在兩側,兩隻小手緊緊地握著,皮膚是黃黃的,帶著一點淡淡的褐色,整體就是皺巴巴的,像隻未褪毛的小猴子,卻看得簡樸一陣陣的心軟,眼裏漸漸地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