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安享下半輩子的,至於我……才是下半輩子真正無著落的人。
——這才是賀之龍介真正想和中江俊說的話。
因為中江俊有全心為他謀劃的蒼井鬆子,而賀之龍介為之謀劃的……那人或許還不會喜歡呢!
有時,想到這點,賀之龍介就會覺得很無力,連呼吸都是帶著痛的。
遠在另一半球的那人,卻一點無知無覺。家裏高朋滿座,想尋找柏拉圖的共鳴,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啊。
哪怕是簡直派人來接,冷清洋也仍然不放心,還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親自把黃菜花送到了馬裏蘭。
隨之而來的,還有沉默無語的劉川。
黃菜花剛到沒有幾天,李蘋竟然也挺著大肚子,在李父和李母的陪同下,打著受簡樸之邀,毫不客氣地住了進來。
簡直對家裏亂成這樣,不太敢提一絲抗議。這和他在暗黑道上的名氣成了反比。別說什麼英雄氣短,都是那兒女情長。
簡直的地主之誼盡的周到,卻還是不能引起母後大人黃菜花的滿意。
“你挺個大肚子,還來什麼廚房?”
黃菜花不滿地瞪了女兒一眼。
簡樸不在意地笑了笑,指著黃菜花手裏拿著的那根青菜,“媽,簡直不能吃那個東西,他的腸胃受不住。”
“他不能吃,別人就不能吃了?”
理所當然地黃菜花又開始了漫篇長論的嘮叨,“小樸,我不是說什麼,這男人是慣不得的,你當初對待時運那個態度,媽就很欣賞,雖說時運那人家底不靠譜,但做事還是很靠譜的,出的廳堂入的廚房,當初媽就說過,他做飯的手藝……,你要是嫁給他,後半輩子肯定不差口頭福,何著不能讓你挺著大肚子,還勞心三餐吃什麼,哎,怪隻怪……”
簡樸覺得自上次黃菜花受襲後,自己媽說話越來越不挨邊了。
“媽,看你說的什麼,家裏有仆人保姆,我哪裏用得著勞心了,我這不是躺不住嗎?”
簡樸是不放心廚房裏的人精細度不夠,做給簡直的飯菜達不到規定的要求。簡樸不想因為這些細節,讓簡直受到無妄之災。
黃菜花哪裏不懂女兒的心思,抬手點在女兒的額頭上,“你當我瞎啊,你是怎麼對他的,我看不見?”
“那他怎麼對我的,媽也該看得見啊。”
簡樸及時地為簡直爭了一句。黃菜花默然不語了。
憑心而論,簡直對簡樸確實不錯了。噓寒問暖這些,簡直或許不懂,細微之處做的不夠,但大體上絕對是不差分離的。
女人舒心不舒心,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何況是自己媽看自己女兒呢。
可有一點,黃菜花心裏總是不甘的。
哎,自己女兒好好的模樣,好好的人品,老天怎麼就不長眼,讓她嫁給簡直了呢……
在黃菜花的印象裏,簡直帶著個靠不住的潛在因素,怎麼看都不踏實……,還不良於行,哪怕有萬貫家財又能怎麼樣,她們又不稀罕。
人活著還是順心最務實了。
後又想想自己這大半輩子裏找的三個男人,哎,也沒有什麼經驗可指點給女兒的了,——順其自然吧。
廚房裏母女的對話,坐在客廳裏的幾個男人當然沒有聽到。
李父仍然纏著簡直打麻將,還拉上了冷清洋,又加上李蘋。
在三打一的情況下,簡直仍然獨占鼇頭,絲毫沒給另外三人一點回旋餘地。
“冷先生,你的麻將打的很不好啊。”
李父萬沒想到冷清洋連條餅萬都不分,這不輸才怪呢。
“伯父見笑了,今兒是我平生第一次玩麻將。”
冷清洋還想加一句,他對任何賭博之物都不敢興趣。
於是李父不解了,同樣是第一次玩,為什麼簡直上次就把自己打的落花流水,而輪到冷清洋這裏時,暗示著冷清洋打張三餅,冷清洋卻扔出個三條呢?難道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