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沒事!”
簡直大紅著一張臉,頭頂上一群烏鴉一會排成一個囧字飛過,一會兒又排成個囧字對角線飛過……
簡直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坐到輪椅裏,卻沒有了剛才的勇敢,把輪椅退的很遠,仿佛簡樸是洪水猛獸,他才是無辜地受害者。
有一會兒,病房裏是靜悄悄的。
剛剛清醒就撞到如此鏡頭的簡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還有些不太適應簡直的親吻,甚至是有些抗拒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總不是對策,何況他們已經有了婚姻,成了夫妻,這些事……是難免的。雖然之前,簡樸曾想過不發生,用婚姻完成一種形式即可,她沒想到簡直會對她對真感情。簡直之前給簡樸的感覺是七情六欲皆空、看破紅塵的印象。簡樸還以為像簡直那樣風輕雲淡的人是永遠不會愛上誰的呢。
——這是簡樸、也是簡直共同失算的地方。
沉默的這段時間裏,簡樸把之前中彈的事想了一遍,又看了看周遭的環境,知道這裏是醫院。隨後的意識馬上就是……
“孩子,我的孩子……”
“沒事,他很好,你放心。”
聽到簡樸帶著慌亂的聲音,簡直無法駝鳥下去。驅動輪椅,把床與輪椅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些,“你是後背中彈,幸好子彈卡在肩胛骨的縫隙裏,可謂是十分之幸運了,隻是流了大量的血,要好好休養。”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簡直還是有些膽怯簡樸的目光,抬起的頭又微垂了下去。
簡直這個模樣,簡樸倒有些無語了。明明是他狼了一把,怎麼好像是自己把他狼了呢?
簡直這人平常也沒見他怕過什麼,做什麼都是信心滿滿、全盤皆握的,簡樸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出糗,竟沒覺得愉快,反到有些淡淡的傷心。
——即使不良於行,簡直也是人中龍鳳了,卻在自己的身上……
“簡直,我渴了,你喂我點水喝!”
找了一個別的由頭,算是把這份尷尬緩解了些。
簡直如蒙大赦,拿起床頭櫃上早已經準備好的保溫杯,那裏有醫院給特殊調製的營養水,不涼不熱,正適合現在喝。
簡直用小匙一下一下地喂了簡樸,簡樸勉強喝下幾口後,搖頭。簡直放下水杯,抽出一張紙巾,抹去簡樸嘴角的水痕。
“簡樸,我……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
又過了好一會兒,簡直才開口,“你……你明知道……還要替我……,我清楚你不愛我……”
“你是我丈夫,是我未來孩子的父親,我們是家人,生死關頭,我怎麼能躲。”
簡樸的理由如此簡單,僅僅因為是一家人,就要同生共死,簡直的心頭莫明的一鬆一緊,重重地顫了一下。
“不害怕嗎?”
“哪裏想到那麼多。”簡樸微笑。
“簡樸,等你傷勢穩定一點,我們就回美國,我在馬裏蘭鄉間有一套別墅非常適合靜養。”
這塊是非之地,簡直不想讓簡樸再呆一分鍾下去,當初選擇日本橫濱,是沒有想到他對簡樸會真的動情,如今後悔……,——腸子都快悔青了,好在簡樸沒事,要不撞牆的心都有了。
“好的,我聽你的。”
簡樸沒有任何異議,她有些累了,又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