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哥。”
簡樸放聲大哭,“哥,我忍不住不去想他。”
“簡樸,但是……是他自己選擇離去的,他的身份撲朔迷離,牽扯著多少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上一次,隨隨便便就是四條人命,那四個追殺他的人是什麼背景,簡直都沒有調查出來,簡樸,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你自己會有多危險,你難道不清楚嗎,顯然時運比你更清楚,時運離開……也是為了你好,簡樸,不要再想了,趁著現在還可以放手,忘了吧。”
冷清洋說的這些道理,簡樸怎麼能不懂,但她無法認同,還有一點,“哥,我忘不了了,想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點點滴滴的小事,隨著那個人在歲月流逝之中,深刻地印在生命裏,怎麼能說忘就忘呢。
“慢慢來,哥陪你。”
時運消失那天,拉著自己的手說的那句話,如今想來,竟是一句蘊含深情地囑托。不管時運是如何身份,冷清洋肯定,時運愛簡樸的心是真的。隻是這份愛,真的不能存在。
簡樸第二次出院時,比第一次的狀態要正常了些。在別人眼裏,這是慢慢恢複的好現象,冷清洋卻懂這不過是場假象。
簡樸出院的第三天,便去了雜誌社上班。
簡樸推開辦公室門,就看到李蘋焦頭爛額似的對著kitty喊著,“發行,發行量哪裏去了?稿子不行就得改,看這采訪做的,哪有合乎人意的地方……”然後李蘋注意到進來的簡樸,整個人跳過kitty撲到了簡樸的身上,“神啊,你終於回來了。”
“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我來處理吧。”
簡樸聲音淺淡,如以往一般。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李蘋瞄著簡樸眉淡風輕的表情,嘿嘿一笑說:“最近我正好也沒事,我們兩個人在這裏了,也有個照應,快年底了,事多。”
“噢,薛瑞呢?”
“他回美國去了,那裏也離不開人,我父母他父母年歲都不輕了,我不說你也懂的。”
李蘋拉著簡樸坐到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衝著kityy使個眼色。Kitty如蒙大赫地退了出去。
“簡樸,我訂了兩張去新馬泰的票,本來是想和薛瑞去的,現在他回美國了,你陪我去唄。”
李蘋拉著簡樸的胳膊,很撒嬌地嚷著。要是平時,簡樸早就一身的雞皮疙瘩地打斷李蘋地手,回嚷著,“咱們兩個要是都走了,雜誌社怎麼辦怎麼辦?”
這次,簡樸卻很平靜地點頭說:“好。”
簡樸回答完後,輪到李蘋訝然張大嘴了。李蘋訕訕地笑了一下,說:“你等等我,我突然想起我有一個電話沒打。”
“噢,你自便。”
李蘋鬆開簡樸,快速閃進裏屋,掏出手機撥了冷清洋的號。
“冷總,你妹妹不正常啊,她這樣下去會不會得抑鬱症?”
李蘋的擔憂正是冷清洋擔憂的,但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冷清洋就受不了,“你才得抑鬱症呢,你全家都得抑鬱症。”
現在這個社會,一般來說,你要是不得個抑鬱症這類的小病,也不好意思出來見人。放在正常人身上,這是嬌情,但放到像簡樸這樣剛剛受過重大刺激的人身上……
“冷總,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簡樸真的很不正常。”
李蘋急了。
“我知道,接她出院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但人不能總在醫院裏,心傷需要時間慢慢療養,你和她關係好,住的又近,拜托了。”
“什麼意思?”
李蘋被冷清洋這句壓得……隔著電話肩還不自地縮了縮。
“我雖然是她哥,但畢竟是男人,你晚上……薛瑞不是走了嗎?你過她那裏睡吧。”
“啊?—”
李蘋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