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麵(1 / 3)

深夜,簡樸起夜,繞過中間的玄關,一眼看到搖著輪椅的簡直,正坐在落地窗前。

簡直好像特別喜歡自家的兩處落地窗。白天有陽光的時候在,晚上有月光的時候還在。

簡樸有些納悶,那個粘糕一樣粘著簡直的花開,哪裏去了呢?

“你是怎麼知道有人要來我家暗殺時運的呢?”

有些問題不問不爽。

“我從美國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恰好是你把房強趕出去的那天。我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我要調查清楚,才好慢慢下手。時運進入你家,我本來並未注意,我甚至花大力氣查了冷清洋……”

“結果你發現冷清洋沒有什麼好查的,是嗎?”

“是的,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卻也隻是一介商人,人冷漠了些,對你們母女卻是很好,你或許不知道,你高二那年生的那場大病,有人捐助的那筆錢是冷清洋郵回來的,那是他和搭檔的起步資金,因為這事,他被同夥暴打了一頓,差一點進了監獄。”

“這樣……”

簡樸人生經曆的第一次生死,就是高二時突發的腎病,差一點要了命,國內的藥物根本控製不了病情,國外的藥卻貴的離譜。

黃菜花為了這事差一點賣了她自己的腎,就在這個緊急關頭,意外收到了一筆好心人的救助,原來竟是……

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果,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因竟是……

簡樸隻覺得五髒六肺被酸著,淚往上湧,濕潤了心靈,卻無法真的哭出。難受到了極致。

聽著簡直又接著往下說:“我注意到時運,還是前兩周的事,他的身後突然就有人跟蹤,你家附近也有了不明的人影,我查了幾天,竟一點沒有查到線索,這時,我才明白時運……不隻是流光裏出來的那麼簡單,在他身上下手,說簡單也簡單,他到流光之後的事不用查,隨便問問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他在流光之前,卻一點沒有著落。我好不容易查到了他來自於台灣,正想深追下去,就嗅到了花開的味兒……”

這次簡樸清楚了,簡直做事還真沒有哪一個舉動是浪費的,跟來自己家也不是無理取鬧,真有佛光普照的意思。

“你說時運是台灣人?”

“嗯,在台灣有他的履曆,他還有一個母親,嫁到了法國。”

“那他怎麼到了延海?”

沒聽說哪個台灣人偷渡回大陸的。以現在兩地的交往,也沒有這個必要啊。

“這才是問題。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客串場的一家迪廳裏,據那裏的一個工作人員說,有一群日本人來找他,然後他就消失了。”

“又是日本人?”

花開就是被日本人買通的,時運失蹤也和日本人有關,這裏倒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時運的本名叫李龍介,父親是一個雜貨店的老板,十年前因病去世了,母親是前年改嫁到法國的,繼父是一位法國商人,背景很幹淨,李龍介在美國念的大學,在編程上非常有研究,一年前,考取了美國C大的計算機研究生,失蹤時,回台灣是渡假的。”

簡樸越來越佩服簡直,這人……簡直是神話傳說。好像想調查誰就能調查誰似的,什麼陳芝麻爛穀子都能找出來。

同時,也感到了一陣惡寒,這麼厲害的簡直,竟也查不到為什麼那些日本人對時運如此感興趣,那……

“我卻查不到他為什麼失蹤,又和那些日本人有什麼聯係,你不覺這很可怕嗎?”

簡直說可怕時,語氣重了一些,蒼白的臉上卻沒有顯出一點害怕的意思,還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模樣。

的確可怕。但那又有什麼?

既然知道危險,更不能把時運拋開。這樣的事,簡樸做不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時運很矛盾,他既不想離開簡樸,又真害怕自己帶給簡樸傷害。

那晚,簡樸和簡直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他突然很恨自己,怎麼就沒有一個正常的身世,怎麼就有那麼多的羅亂,難道自己以前和花開一樣嗎?是個殺手?得罪了某個日本社團幫派……

時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糾結。第一次動搖了娶簡樸的信心。

簡樸的雜誌社這個時候也出現了一點問題,不知是喜還是憂了。

一位很出名的,有世界影響力的國際著名影星賀之翔來延海為新片做宣傳,簡樸的蘋果雜誌社恰好拿到了獨家采訪權,卻在派記者上麵,產生了歧義。

按理這樣重大的采訪活動,簡樸應該親自去的,但由於個人原因,簡樸實在抽不出時間和精力去應付,隻得在雜誌社裏挑選資深的記者。

本來已經選定了一位姓路的記者,這是雜誌社資格比較老的元老級人物了,大小戰役經曆數十次,該是沒有問題了,基本圈定。

就在簡樸將要下發任務的時候,秘書kitty的一句話打亂了簡樸的決定。

“簡總,我覺得既然賀之先生是日本人,我們雜誌社應該派個會日語的記者去更好一些啊。”

“賀之先生?你說他姓賀之,他不是姓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