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陳小謙受了委屈,李蘋動了肝火,利索地一步到位,把陳小謙長期弄回家裏了。
陳小謙心裏美的很。他很喜歡李蘋。
陳小謙從山溝溝走出來,跟著鎮上的表叔來這座發達的延海城市打工,做的第一份工作本來是建築工。頂著大太陽,做著力工苦活,拿的辛苦錢還不夠別人買一件衣服的。
即使這樣,陳小謙也很開心。這點錢在他們那個窮山溝也是可以炫耀的資本了。
半年後,眼看著表叔從高高的腳手架上跌下來,摔得骨髓斷裂,從此癱在床上後,陳小謙是真的怕了。
改了行,做了小吃店的服務員。又髒又累不說,還總是遭受到某些猥瑣男客的動手動腳。
陳小謙很反感,有一次終忍不住和客人大打出手,事後被老板趕了出去。
還不到十八歲的陳小謙在城市街頭惶恐了。就那麼站在路燈下一夜後,被流光的三哥帶回了流光。
陳小謙認識李蘋時,李蘋剛剛二十四歲,可不像那些流連於此的老女人。
李蘋這個年紀,這等姿色,要是放在某些促狹的人嘴裏,正應該是受別人包養的年齡,卻跑流光裏找小白臉。
所以當李蘋踏進這個門時,儼然成了流光裏眾多兄弟的搶手貨。
就這麼一個搶手貨,被剛來流光三天的、在別人眼裏土了巴嘰的陳小謙好運地接到了,都不知那時有多少人嫉妒得咬碎牙齒。
李蘋在點了陳小謙的那一刻,也注定成了陳小謙不能忘記的人。是李蘋把他從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男孩兒變成了一個男人,教會了他如何在床上溫柔似水又激情如火。
事後,等李蘋走了。陳小謙還在回味。越發覺得這個工作真好,可以穿好看的衣服,認識漂亮女孩子,還可以享受神仙滋味,對三哥那叫一個感激涕零。
可慢慢的,陳小謙明白了。李蘋這種絕頂金主,不是天天都有的,大多還都是那種粗皮粗臉,無論做了多少美容也擋不住身體腐敗氣味的老女人。
於是,陳小謙絕望了。
在絕望中,更加盼著李蘋的到來,李蘋簡直成了他人生的一個夢想,一個救贖。
簡樸最受不得的就是看著李蘋和陳小謙膩歪,那是真肉麻啊。
簡樸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帶著時運迅速地離開了醫院,把李蘋徹底交給了早把他們視成電燈泡的陳小謙。
陳小謙臨送時運和簡樸出門時,時運還附在陳小謙的耳朵上,低聲說:“要努力,別辜負了哥的一翻苦心。”
“知道了,謝謝哥!”
陳小謙心滿意足。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一個平衡定律,有一個高興的,肯定有一個失落的。陳小謙滿足的時候,時運卻引火燒身了。
坐在簡樸的車裏,氣氛便顯出了沉悶。簡樸不說話,時運也不敢輕易開口。垂著頭,一副犯了錯誤等著家長批鬥的認錯狀。
可直到進了家門,簡樸仍是沉默著。時運本來是想陪著沉默的,可見著簡樸開始收拾他的衣服往客廳扔時,時運沉默不下去了。
“幹嘛啊,我犯了多重的罪,你罰就是了,也不能把我趕出家門啊。”
簡樸扔了一件,時運就撿上一件。
“我哪敢罰你,我該怕你才對,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大不了就是幾條狗,好一點的是德國黑貝差一點的是中國雜交,而你……”
“我怎麼了?”
時運不明所以,抱著衣服站到簡樸的對麵。
“你,你是一匹狼。”
簡樸瞪著時運喊道:“我當東郭先生當夠了,你可以滾蛋了。”
“憑什麼,憑什麼讓我滾?就因為我算計了阿嘻?阿嘻那個混蛋就算我現在不算計他,他將來也得算計李蘋,你是想讓李蘋拉拉肚子還是想讓李蘋廢掉半條命!”
時運也火了,據理力急著,“你摸摸良心,咱們在一起這麼久,我算計過你嗎?我什麼事不是順著你,你說想什麼就什麼,哪怕冷清洋幾次三番勾引你,我都忍氣吞生了。”
“你胡說八道,冷清洋什麼時候勾引過我?”
“怎麼沒?上次他請你吃飯,還請你去參加宴會,有一次還跟著你的車後來開來咱們小區了,當我瞎啊。”
時運一把扔掉懷裏的衣服。既然要說,那倒不如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