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保證的藥……”
陸姨太似乎不甘心似的,又念叨一句。
陳青相原本不想管縣令是怎麼中毒的,但實在不愛聽他說話,便引導著尹夫人:“夫人,我有些奇怪,毒是怎麼下的。”
尹夫人喂完了解藥,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奇怪:“你不是說,解藥是放在信箋上,被縣令吸進去的嗎?怎麼現在又不清楚了。”
陳青相略微思索,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我先前沒有仔細想,現在想想,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夫人你想啊,每一封信箋,都被塗了藥,這些信箋有的是下屬傳來的,有些上麵發下來的。下屬傳來的可能在外麵就被人動了手腳,那上麵派下來的呢。
總不能上麵的人要害縣令,還用這麼齷齪的手段吧。而且每一封都有,用的是一樣的毒藥,連藥量都是一樣的,難不成他們暗中聯係過嗎?這似乎不大可能。所以下毒之人,很可能是在縣令看過信箋之後,才將毒藥放在信紙上。”
這樣一來,就隻有縣令身邊的人才能做到了,並且極有可能是府裏的人。
陳青相的話就是要引導尹夫人,先從自己身邊的人著手調查。否則這一次可以解毒,下次呢,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這個道理不難理解。
尹夫人麵色微變,顯然是把陳青相的話聽進去了。
房間裏的氣氛逐漸微妙,陸姨太皺著眉頭:“你這小姑娘怎麼挑撥離間,我們都是縣令身邊最親近的人,怎麼會給縣令下藥,縣令倒了,這個家就 要散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啊?”
“姑娘,話不能亂說,沒憑沒據的,多傷感情。”
另一姨太低聲提醒,但語氣裏,卻有幾分不敢相信,顯然是把陳青相的話聽進去了。
陳青相的目的達到了,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尹夫人,我隻是猜測,畢竟如果縣令不小心再中招,就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了,還是早點找到下毒的人較好。”
下毒的人一天找不到,就很有可能再次作案。敵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再次中招不是沒可能。
尹夫人正要說話,忽然縣令吐了一大口黑血,睜開雙眼,張了張嘴巴,卻沒說出話,很快又昏迷過去。
陸姨太一驚一乍的驚叫著:“天呐,這是怎麼了,縣令這是吃的解藥還是毒藥啊。”
“爹,你怎麼了?大姐姐,你給我爹吃的是什麼啊?”
陸姨太身邊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抬頭質問陳青相,那小模樣和陸姨太一樣。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咄咄逼人了,可見教養是真好。
陳青相為縣令號脈,臉色逐漸好起來:“是解藥發揮作用了,縣令體內毒素已經清,最遲今天下午就能醒了。這位姨太,你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請不要亂說話。剛才要不是夫人相信我,讓我給縣令服用解藥,縣令就要等死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