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已經拿了養魂草給我當報酬，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說起來，這人的屬下對她算不上禮遇有加，但是至少也沒有為難。
“如此，勞煩姑娘替我診斷了。”
陳青相也沒有猶豫，直接上前，抓起了男人的手腕。
他的手腕很細，很白，如同女子一般，陳青相剛剛探查到他的脈搏，就不由皺起了眉。
他的脈搏，和尋常人並無太大區別，沒有生病的跡象，也不像是中毒，可是為何，她一開始會發覺到他中了奇毒？
男子自然沒有錯過陳青相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他的嘴角噙著淺淡的笑容，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過了半晌，陳青相才放下他的手，問道：“不知閣下究竟是哪裏不舒服？”
“姑娘方才替我把脈，可看出了什麼？”
“脈搏平穩，沒有生病的跡象，也沒有中毒。”陳青相將自己的探查結果說了出來，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笑笑，然後掀開了被子。
隻一眼，陳青相就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因為，男子的雙腿，已經萎縮的不成樣子了。
尤其是小腿，竟然看不到一絲肉存在的痕跡，用皮包骨來形容也不為過。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能看到他凸出來的血管。
他腿部的皮膚很幹涸，像是龜裂的地麵一樣，跟他白皙細膩的手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陳青相這模樣，男子不禁有些失望，又將被子蓋好，依舊笑道：“不好意思，嚇到姑娘了。”
“我隻是在思考，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腿……明明沒有生病，也沒有中毒。”
陳青相在自己的腦海裏不斷地過塑，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見過太多奇異的病況，比這雙腿還嚴重的也有，隻是沒有怪異到，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差距如此之大。
但是他的脈搏又很正常，莫非……
陳青相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當即看向男子，像是求證一般。
“姑娘想到了什麼，不妨直說。”
“是蠱毒？”
陳青相雖然用了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十分篤定。
這一次，換成男子驚訝了。
本來那人告訴他，眼前這女子可以治好他的時候，他還不相信，不過現在看來，她確實有些本事，畢竟這世上，能知道蠱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錯。”男子點頭：“中了蠱毒以後，我便已經找人將那蠱從體內逼了出來，不過卻殘留了一些毒素，這麼多年，也找過很多奇能異士，卻始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不知道姑娘可有法子，還在下一雙健康的腿？”
要知道，常年臥在床上不能走動，饒是脾性再好的人也受不了。
陳青相並沒有立即回答，因為此時，她已經在用意識跟銀狐交流了。
“銀狐，你可知道蠱毒？”
“當然知道。青相，這人中毒太深，要解毒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銀狐的語氣難得嚴肅。
“就算不容易，也要試一試，哪怕是為了段祺。”
“好，你先應下來吧，隨後我給你找一些關於毒蠱的醫書，你自己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