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歌·湘君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湘君,你在等待什麼?”龍袍加身的女子看著站在瀟湘院斑竹林的君容與,問道。
“回陛下,臣在等……夫人的歸來。”君容與板著一張臉,口氣嚴肅,但是那“夫人”二字又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柔情。
“你是指……【湘夫人】?你難道已經知道是誰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她一定會來的,但我就不知道會不會等到她了。”君容與的聲音清冷冰涼,他的眼波中卻多了幾分擔憂,“若是我這次執行任務回來不了,請陛下讓九歌中的人全部保密我的一切信息!”
女子沉吟不語,最後還是答應了。“這次任務確實很危險,湘君,請注意安全。我們可不能失去你這樣的支柱。”
君容與的黑發掠過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會回來的。我回來的時候也一定會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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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宜修,是先後宜修皇後為侄兒容與取的。
皇後希望他能生的美麗俊秀,萬人仰慕。
很可惜,她失策了。
就在這位小侄兒年過一旬的時候,她逝世了。容家百年的軍事地位,立馬就不在了。
宜修,也淪為皇室的階下囚。也就在那一年,宜修發誓既然皇室待他不忠,那也休怪他對皇室不義!
宜修自小就認識那國師一脈的嫡子卜寤懷,二人很是親昵。容家滅亡之後,宜修便改姓為君,在卜寤懷家住下,思考著如何報複皇家。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是襄姓人和容姓人的劫,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生生世世不的解開,愛,而不得!
此後的二十年裏,他飽嚐著對她的思念之苦,同時也享受著和她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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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君容與來到了九章之地,他知曉九章乃蠻荒之地,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殺機暗藏、波濤暗湧。
九歌與九章多年來互不侵犯,就像楚辭之地——他心愛女子的家國一樣,早已簽署和約。但是,九歌的陛下不知是什麼意思,居然要讓他來查清九章的情況。
“沅水……這條江,離我的湘水很近……”君容與喃喃道。
他覺得這條江會將他送回家。君容與仍然向前走著,他回憶起卜寤懷的話語:九歌的任務,都不是人做的,難度太大。君容與沒有退縮。因為他知道,退縮,隻會讓他和她的距離更遠。隻有完成了這次任務,她才會來到九歌。
他們才會因此而重逢。
君容與走著,在漫無人煙的荒地裏,一個人獨自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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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君容與依舊向前走,走過了洞庭湖畔,走過了荒蕪之地,就快要來到北方的九章了……
君容與拿出手中的盒子,看了一會兒,低低念出,“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看來,馬上就可以完成任務,回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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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宜修終於麵聖之後,那陛下居然沒有認出他來,而他的計劃也因此得以順利進行。
宜修正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對好友卜寤懷說時——
“啊,你撞到我了!”
宜修有些不耐煩的看清麵前的人的模樣。但是剛一抬頭,他就呆了:麵前這人兒,美的像花神降世,稍微有一些火辣的眼,卻也帶有一絲爾雅的氣息。
宜修立即掩住自己的神色,冰冷的諷刺了少女一番。
那花神一般的女子好像也因此記恨上他了,不知為何……好像……那女子穿的是男裝。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隻是微微歎息。有緣再遇吧!
但是這次之後,卜寤懷的官被罷了。宜修有些疑惑,但卜寤懷向他解釋,是帝子的意思。宜修又將那次的“花神”事件一看——那個女子就是帝子啊!這個女子是他想要報複的皇家啊!但是那樣一個簡單粗暴的女子,真的是他所記恨的皇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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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湘君大人,我們自然願意與九歌結為秦晉之好,可是東皇太一大人乃一介女子……”那神情漠然的男人對君容與說。
“蒼梧大人,我相信……。”君容與想要辯解什麼,但是那蒼梧神官走了過來,狠狠地說,“湘君大人,君主不想與貴國結盟。”
“可是……”
“可是什麼,湘君大人,蒼梧隻聽從君主安排。”又是一夜之間,九歌的湘君淪為九章的階下囚。
“湘君大人,請您聽從君主的話吧……起碼還能活下來。”蒼梧神色凶狠,不懷好意的看著君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