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有著雪白短發的少年低低地發出痛呼,腰間可怖的傷口正不住地流著血。漆黑猙獰的空間裂口一瞬間合攏,帶走了最後幾個敵人的生命。少年捂著腰間的傷口軟倒在牆角,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隱約間好像看見有很多人衝了進來,卻也無力再抬手防禦,輕笑一聲喃喃道“早就該對這個有所提防呢”,頭一歪,眼前徹底一片黑暗。
“九代目!這裏還有一個孩子!”隨即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九代目急匆匆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一個大約12歲的少年坐倒在牆角,雪白的頭發上還有些血汙,身上的傷口不多,卻都深得嚇人的。尤其是腰間的傷,幾乎洞穿了少年單薄的身軀。
地上到處是缺少了四肢和被利器切開的屍體,詭異的死狀令人毛骨悚然。大片的血花綻放在有著繁雜黑色花紋的地麵上,蜿蜒的血液像蜘蛛網一樣向四周延伸,顯得極其詭譎妖異。在這樣地獄般的場景裏,少年那頭雪白的頭發就顯得十分顯眼。聞著這濃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九代目皺了皺眉,心裏暗自心驚:這都是這麼小的孩子幹的麼,真是可怕!愣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讓醫療隊的人馬上到這裏來,這個孩子需要治療!”
一旁剛檢查了房間有無機關的人員走過來蹲下身翻了翻地上屍體的衣物,幾分鍾後站起來說:“九代目,這裏的都是帕戈家族的人,無一存活。”九代目這才緩步走了進來,環視房間內的血腥景象,背著手歎了口氣,看著趕來的醫療隊的人抬起少年的身體,放在擔架上簡單的止血包紮,沉默了會兒說“讓人把這裏處理一下,把他帶回去觀察一段時間。”一旁的手下了然地點了點頭,帶著一小隊人進去了房間。九代目回頭用深邃的眼神看了看那個少年,便抬腳離開了這裏。
身體的感知能力逐漸恢複,我輕輕動了動有些僵硬了的腿,睜開了眼睛。有些幹澀的雙眼還未聚焦,隻見一團金黃在眼前晃來晃去。我使勁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眼前這個人的模樣:金黃的頭發,棕色的眼睛,看起來有點小帥,比我大幾歲的樣子,唔,不認識。看見我迷茫的目光,他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說:“我叫迪諾,你已經昏迷了一個半月了呢,剛來時看見你渾身是傷,把我嚇了一跳,很擔心你呢。”我聽他說完,並未回答,先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東麵是窗戶,北邊是門,看窗外的景象這裏所在的樓層並不高。我迅速計算出了幾條可以逃跑的路線,輕輕動了動,活動一下有著僵硬的肌肉。
又看向迪諾,他也正看著我,我們的視線就這麼對上了,我愣了下便錯開了視線,他卻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盯著我猛看:“誒,我才發現,你的眼睛好漂亮,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眼睛這麼好看,還是少見的紅色呢!嗚哇,xanxus的眼睛也是紅色的呢,不過他好可怕,我完全不敢和他對視呢啊哈哈……”我聽見他誇讚我的眼睛便愣住了,完全沒有聽到他後麵的自言自語。
在很久之前,我隻是一個黑手黨家族的試驗品,被關在一間黑黑的屋子裏,那裏也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最大的不過8歲,大都是黑手黨的孩子們。每天都有人被拉出去做實驗,一旦被拉出去,幾乎沒有能夠活下來的。每天那裏都充滿了那些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鬧聲,鼻腔裏也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的味道。有誰不聽話,那天唯一的一頓飯就沒有了,還會被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扯起頭發狠狠地打一頓,甚至會直接死掉。每天都會消失掉一兩個孩子,過一段時間又會送進來一批。每當要有白大褂來領走一個孩子時我都會把自己蜷縮在最黑暗的角落裏,不發出一點聲音,默默看著這一切發生。
我旁邊總會有一個有著藍紫色頭發、雙眼似藍寶石一般的男生,他看向這些白大褂的眼神總是充滿了仇恨與諷刺。有一天白大褂們拖走一個孩子後,我走過去,試圖和他說話。他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很討厭他們嗎?那些做實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