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晚間新聞報道,一個記者偷偷跟拍墮胎的未成年少女,打算當做一個看點,為了拍到少女的正麵,他廢了不少功夫,最後才在那名女孩和別人撞上險些摔倒後抓拍到了。
這張照片發到網上,剛開始引來的是鍵盤俠的指責,但沒多久,底下的評論就變味了。
“你看那個女的像不像之前發布婚禮的人?”
“樓上這麼一說我才覺得像,我還去對比了一下,就是裴詩言吧,但是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啊?”
“未成年?她早就成年了吧,現在還和別的男人墮胎?這波操作厲害了。”
“可憐我紀總,不知道是誰給他的綠帽子,前幾天還公開婚禮,今天就過來打胎,沒準感情都是演出來的。”
諸如此類的評論逐漸增多,等到記者發現事態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記者不想承擔責任,幹脆將錯就錯,權當做沒看見。
豪門恩怨,本就有人八卦,再加上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從最初的懷疑猜測,變成了最後的鐵板釘釘打,隻幾個小時,裴詩言成了今天去墮胎裝嫩的女人,最後被公關暫時遏製,通報給紀雲卿。
紀雲卿正結束外麵的生意,返回夏氏,在回去路上接到這個消息,自己簡單看了看,臉色倏然沉了,轉頭撥號給裴詩言,問清了醫院病房,掉頭直奔。
紀雲卿到病房的時候,正好是紀景恒回酒店的時間,兩個男人陰差陽錯的錯開,反而促成了好事。
裴詩言勉強撐著身子,聲音柔和:“是小杏告訴你的?”
小杏就是她的助理。
本來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落在紀雲卿耳裏卻成了炸彈。
他心底有一股酸意,逐漸彌漫,就連語氣也克製不住的染上衝動:“連助理都知道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是小事,我就沒想告訴你,”裴詩言沒想到他把自己的胃病那麼放在心上,心裏過不去,勸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兩個話題,硬生生被他們聊到一塊去了。
紀雲卿不清楚裴詩言說的是胃病,對號入座,心裏愈發堵塞,冷聲道:“你還想在媒體口中墮胎幾次?”
病床上的人有一瞬的愕然,定定的望著他,倏然開口:“怎麼回事?”
“你沒看報道嗎?”紀雲卿語調不變,卻明顯泛著冷意,“你不覺得你該解釋一下?我們前幾天才公布了婚禮時間,婚禮之前,再出這這種事,這一攤子麻煩要怎麼鎮壓?”
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像是衝著她來的。
裴詩言從最初的愕然恢複到平靜,又從平靜輾轉在暴躁中。
她想拽下輸液找報道的人算賬,手才放在針管上的時候,又覺得沒必要了。
裴詩言隻做了一個反應——當著紀雲卿的麵,親自打電話催促公關部做防備,請水軍將謠言壓下去。
這是最正常的反應,可放在一個大醋缸眼裏,就成了他並不重要,重要不過公關。
這一下,算是徹底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