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開口:“沒有。我們不清楚紀老先生是什麼心態,但當時的確沒有,也許是老人察覺到自己沒時間了,匆忙讓我們趕過來的。”
律師說完,紀光輝就迫不及待的開口搶風頭,麵對這個時刻比自己優秀壓自己一頭的小輩,這會兒他也算是出了一口氣,揚揚手中的文件,梗著脖子說話:“你呢,也算是我半個侄子了,我叫你一聲侄子都算是抬舉你了,就你這種私生子,也不知道紀巡怎麼瞎了眼跳上你做繼承人,好在最後及時領悟,讓我兒子繼承遺產。”
“你現在別擺著這個架勢給我看,你現在能不能留在ZK都要看我兒子的臉色,你哪兒有資格擺臉色!”
紀峰沒有攔父親的意思,隻是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
“爸,別這樣,我們也是才繼承遺產,剛繼承就下命令讓他走人,傳出去了,顏麵上多過不去啊,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心胸寬闊的人,也要給我們一向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一點反應時間,好收拾收拾東西。”
這話比起紀光輝的,聽起來更惡毒。
紀雲卿瞥了一眼父子倆,伸手朝文件指了指,緩緩開口:“把遺囑給我看看。”
紀峰抬手,示意父親遞過去,嘴上仍舊不留情:“你要是懷疑公正性的話,隨時去證明,我在這裏奉陪。”
紀雲卿沒聽他的話,慢斯條理的抽出文件上下打量。
的確是一份規格正確的遺囑文書,有人證物證,這份遺書生效。
紀雲卿突然沉下臉,轉頭推開病房的門闊步進去。
其餘幾人麵麵相覷,一愣之後也跟著進去了。
這還是單人病房,病床上有一個人躺著,一條白布蓋過了全身,沒有任何動靜,一看就是已經被宣布死亡的紀巡。
紀雲卿坐在病床身邊,將文件狠狠摔在床頭櫃上,麵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一點憤怒,就連語氣也沒有任何變化。
“你把遺產留給了紀峰,所以他前段時間才敢這麼肆無忌憚,我真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病床上沒有任何動靜。
紀峰看不下去了,嘲諷的語氣愈發明顯,誇張開口:“不是吧,紀雲卿,你也夠現實了,指望著一個死人給你解釋?認清現實吧,我給你一個月時間,趕緊滾出ZK,除非你現在能把紀巡喊活回來,不然你就是再說什麼都是徒勞!”
紀雲卿沒理他,慢斯條理的說:“我沒想過要你的財產,但我以為你寧願捐了或者散亂的留給紀家所有人,也不會將所有東西都壓在紀峰身上,你的眼光還真是,有待提高。”
紀峰緊緊皺眉,愈發不悅,吼道:“紀雲卿!我現在是你上司!”
男人遠遠掃了他一眼,轉身將視線對上了公證人和律師,平緩的開口問道。
“遺書的生效時間,是在當事人死亡後,隻要當事人還活著,這份遺書就不能起效,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