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紀巡的火氣上來了,指著紀雲卿,沉聲教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現在是盼著打我的臉?紀雲卿!裴詩言的身份也不過就是加一層金而已,你別指望我還能對她多好!給你點麵子就這麼順著下來,別想著每天挑戰我的底線!”
紀雲卿沒回話,也沒給任何反應,隻是沉默著轉身離開。
他出了紀家,手下意識的撫向右邊臉頰,才一觸手,卻猛地縮回手,喃喃道:“下手還真狠。”
也是,紀巡對他下手一貫都狠,從來隻是挑著最有用的來。
紀雲卿緊緊抿唇,二話不說驅車趕向夏氏公司。
事實證明,紀巡改變看法不是毫無根據。
以往能在十分鍾內見到裴詩言再拐走人出來吃個飯,今天卻被通知太過忙碌請稍等。
這一等就是一小時。
紀雲卿幹脆在公司門口等,就倚靠在車子邊上,兩條腿隨意疊著,臉上的姿態有些慵懶淡漠,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風景畫。
他幾乎快活成了一道風景,直到感覺身子快僵硬了,才看到公司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冒出來,左顧右盼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紀雲卿招招手,那道人影就循著方向蹦蹦跳跳的過來了,沒一會兒就到了麵前。
她臉頰微微泛紅,是剛才一路蹦過來後的結果。
“你是不是等了很久?我本來想下去的,但當時要簽收一份文件,等弄完了就到現在這個點了,其他事情我暫時推給助理了。”
她說的語氣很快,和以前比起來可以說是進步很大。
紀雲卿正想調侃她的進步,卻聽到她稍稍變了語氣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你的臉是誰打的!”
他一頓,調侃的話咽下了喉嚨,決定裝一下委屈謀求好處。
但沒等他說出下一個字,裴詩言就已經準確利落的猜中了。
“是不是紀巡?”
紀雲卿想牽她的動作頓了頓,情緒有些微妙,誠懇誇讚:“這幾天你爸肯定下了苦心栽培你,你的進步很明顯。”
對麵的人默了默,歎了口氣輕聲開口:“以你的驕傲,能打你巴掌的人不是我,那也就隻有紀巡了吧。”
紀雲卿張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得承認,他有那麼一瞬間控製不住想在大庭廣眾下親吻她。
這個念頭剛劃過,唇上就覆蓋了一個溫度,卻很快挪開了,緊接著一隻柔軟的手緩慢撫上右臉頰,動作溫柔的不像樣,耳邊是憤憤的抱怨聲。
“他以前到底是有多虐待你,你現在都幾歲了,他還能這麼打你!”
紀雲卿失笑,眼中染開些許笑意,將人摟住往懷裏帶,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安撫道:“沒事,有時候談事情起了衝突,正常的,這種狀況很少出現了,上一次我都記不清了。”
女人的眼中分明閃躍著心疼。
紀雲卿稍稍低頭,將頭埋在裴詩言頸窩處,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
他有時候覺得,裴詩言可真是個魔鬼,三言兩語之間就能安撫下他,讓他所有的戾氣清洗幹淨,猜到自己的心意,用她獨特的方式來哄勸。
也很有效。
紀雲卿還是滿足了心願,將人帶出去吃了頓飯,在期間將事情大概解釋了一下。
解釋完了,裴詩言仍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