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涵一愣,竟然笑了,笑聲裏透著一種分明的失落和悲戚。
笑夠了,她才喃喃開口:“當年到底是我贏了,這二十多年,就算是我賺來的,也值了。”
死性不改!
夏友光不喜歡對女人動手,硬生生忍住想動手的衝動,望著人的目光滿是失望,冷聲問道:“就算阿雪的事先放著,這麼多年,我對你多信任,好不容易認回長女,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杜雅涵豁然盯著他,眼神陰鬱,坦白開口:“以前扳倒蘇靜雪是必須做的事,現在針對裴詩言是我能做的事,我現在是夏家夫人,我不喜歡她,我不喜歡那個賤人的女兒,希望她徹底消失,有什麼不對!”
夏友光氣的手指發抖,生硬的吐出四個字:“無藥可救!”
“誰無藥可救!”
杜雅涵像是被踩中了痛腳,生生駁回,眼瞳都像是充血:“夏友光!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針對她!說到底都是因為你!”
夏友光被她的思維明顯震撼了一下,硬生生被嗆得隻吐出一句話:“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夏友光!自從裴詩言來了,你把大部分產業都和她共享,甚至還提前立了遺囑要分她大半的財產,那我和芷絢呢!你以為你做這些的時候能瞞過我嗎!我全都知道!就算是不為了我自己,裴詩言也不能活下去。”
她的無心之言讓裴詩言倒吸了一口氣。
裴詩言心情一瞬間異常複雜,一方麵是對夏友光早早分財產偏愛自己有些動容,另一方麵又是對杜雅涵誓死針對自己的倔強執著感到微妙。
但這些話落在夏友光耳裏,隻是一個女人善妒貪心和不可理喻。
談話到這時候結束,一切謎題得到了答案,但也談崩了。
夏友光定在原地,反複喘氣,等呼吸穩定下來後,放話道:“報警吧,二十多年前的你該受的罪逃過去了,現在也該去受著。”
這話一出,杜雅涵反而冷靜下來,頹廢的坐回在沙發上,突然開口道:“怎麼處置隨便你們,但你們要好好對待芷絢,所有的事情都和她無關,她就是平時被我寵壞了,所有針對裴詩言做的事都是我挑唆的。”
在場的所有人倏然都沉默了,唯獨隻剩下杜雅涵仍舊在開口。
“她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我不在身邊,沒人寵她,她會自己堅強的,所有事都是我在操縱,和她無關,不要把她一起牽連進來。”
杜雅涵的語氣很平靜,仔細聽卻能聽出一股哀求,她不是衝著夏芷絢說的,是對著在場全部人開口。
她計算了全部東西,卻想保全夏芷絢,讓夏芷絢遠離這些肮髒汙穢。所以,才屢次不肯告訴夏芷絢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