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反應快,察覺到她的的意圖,幫她扶著起來,在她身後拉了一個靠枕,讓她更舒服點。
等坐起來了,裴詩言才想起他的問題,一一回答:“沒事,我現在沒什麼感覺,想想還跟做夢一樣。”
她似乎想起什麼,又追問道:“後來事情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
紀雲卿語氣不變,像是講述故事一樣開口。
“是紀峰做的,目前追查到他的目的隻是單純軟禁你,那個追著你的人,是另外看著你的,如果你逃了就抓你回去。”
他似乎想起什麼,身體一僵,沉聲開口:“以後不能做那麼危險的事了,那不是唯一一條出路。還好你運氣足夠好,摔下的角度和安全氣囊護了一下,哪怕你偏了角度,衝到建築物上,現在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裴詩言被訓得抬不起頭,訥訥道:“一時情急,也沒想那麼多。”
到底是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現在又穿著病服在養病,紀雲卿也不好再訓話,隻能說了幾句,給她準備吃的。
紀雲卿讓人送來熱牛奶,遞到裴詩言麵前,看著她小口下口的喝,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
“你的事情我通知你爸了,他人在外地,已經定了機票過來,看時間,半小時前應該已經下飛機了。”
裴詩言喝牛奶的動作一頓,很快又繼續喝下去,仿佛沒聽到。
紀雲卿低聲開口:“你受委屈了,至少應該讓你罵出來,有一個發泄的地方。”
裴詩言無動於衷,等喝完了牛奶,遞回去,正想開口,病房門卻被打開了。
夏友光風塵仆仆的趕來,站在病房外,手上還拎著公事包,瞧見病床上的人,心髒揪成一團,忙坐在一旁,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怎麼會發生車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這幾天怎麼不見了?”
原本裴詩言覺得自己已經緩和下來了,可一聽到夏友光的關切問候,又覺得自己的情緒控製不住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累,開口想說話,卻鼻子一酸,眼淚搶著掉下來了。
夏友光更心疼了,匆忙擺手開口:“你不想說就不說了,乖啊,都是爸爸沒照顧好你,一直疏忽你了,你有什麼不高興的說給我聽,我幫你做主。”
裴詩言想壓製住哭聲,卻怎麼都克製不住,自己哭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穩了聲音,緩慢開口問道:“爸爸,是不是在你心裏,我永遠比不上夏芷絢?”
夏友光一愣,本想反駁,對上裴詩言有些期待又失落的眼眸,一時啞口無言。
他心底有些酸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長女。
這一個沉默看在裴詩言眼裏就成了別的意思。
裴詩言連哭都沒力氣了,揮手開口:“爸爸,你回去吧,病房也不大,容不下幾個人,你既然忙公事,那就回去吧。”
“不是,詩言,你聽我說……”
“夏總,”一旁的紀雲卿突然開口打斷,緩緩開口,“詩言她現在情緒不佳,身體狀況也不好,你就聽她的,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