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並不慌張,緩慢解釋道:“是這樣的,因為你故意推倒了老人,現在醫院下了費用單,並且事後遭到威脅恐嚇,賠償單上還有精神損失費,經過專業律師鑒定,一切賠償都是合理的,請裴女士配合。”
裴詩言被氣笑了,追問道:“不配合會怎麼樣?”
“那就不好意思了,聽李女士的意思,似乎是要提出訴訟。”
“她提出訴訟?”裴詩言的眉眼冷下來,聲音也帶上了一抹決絕,“那就一起起訴吧,賠償單我不會簽字的,哪裏來的就哪裏去吧。”
話音剛落,她就掛斷了電話,臉上幾乎都寫滿了煩躁。
才掛斷電話,身旁的紀雲卿悠悠開口,語調透著一抹微妙,緩慢的問道:“你和李慧珍怎麼又扯上關係了?”
女人在生氣的時候是最容易受到刺激的,紀雲卿這一句話落在裴詩言耳裏,最後就落下了一個字——又。
裴詩言心頭的委屈和不解又回來了,往身後退了幾步,保持了一個距離,才帶著滿身的刺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男人沉沉盯著她,眼中掠過她看不懂的情緒,許久,緩緩開口:“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怎麼和高裕修那家人有關係的?”
不能怪他這麼想,高裕修是他心裏的刺,但凡是換成別人,也許紀雲卿也不會這麼衝動,但偏偏是高裕修。
高裕修不僅是她前夫,也是她愛過的人,現在還在追求裴詩言,並且,他曾經陪著裴詩言一起出國。
紀雲卿不忌憚任何人,但偏偏不能對高裕修放寬心。
他才剛回來,就聽到有和李慧珍的糾紛,就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他知道,李慧珍一向不滿裴詩言,現在再聽到李慧珍的名字,居然有種戰友的感覺。
紀雲卿想到一個可能性,臉色倏然變沉,冷冷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和高裕修藕斷絲連?不然李慧珍怎麼會來找你麻煩!”
裴詩言覺得這幾天也許是她這輩子最糟糕的幾天,不管是精神上還是現實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沉聲開口:“紀雲卿,你竟然這麼喜歡想,那就自己想去吧。”
“不是嗎?”紀雲卿倏然攥住她的手腕,臉色更沉了,“你還想利用李慧珍來引起高裕修的注意?”
如果這個想象力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裴詩言也許還會誇他考慮的多,可事情一旦牽扯到自己身上,她就覺得自己像是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來償還。
裴詩言一把甩開手,一對上紀雲卿,聲音也難得變的冷厲,直直開口:“紀雲卿,不管是什麼事,都和你無關。”
男人的眼眸暗沉,周身徐徐蔓延出一種壓迫,低氣壓傳開了,伴隨著低啞的嗓音彌漫開。
“和我無關?裴詩言,你自己摸著心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