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能不能提兒子討回公道,能指望紀雲卿不計較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王母不知道其中的頭頭道道,隻知道在丈夫麵前撒潑:“人都走了!兒子醒了怎麼辦!必須得找回來!沒錢沒賠罪,這事不能完!”
王父被她說的心煩,朝她一巴掌扇過去,罵罵咧咧:“婦道人家你懂個屁!我告訴你,下回見到他們就得繞道走!那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
“別人才幾句話你就怕了?就是一個喜歡裝的臭小子而已,你現在都不敢動了?”王母有些不敢置信。
王父被這句話激得怒火又起來了,把手機扔在她臉上,惡狠狠道:“看看他的身份,紀家沒來找我們算賬就不錯了,你還想找他算賬?你要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就和我王家斷的幹幹淨淨,你再去招惹。”
王母的視線在手機介紹裏掃了兩行,倏然噤聲。
紀家和ZK,行事一向霸道直接,在這個城市是出了名的,它本身就代表了榮華富貴和權勢。
本想拿對方當軟柿子捏,卻沒想到是塊鋼板,不僅自己沒捏動傷了手,還得供起來。
處理完王行的事,紀雲卿就沒什麼顧忌的,在送裴詩言回去路上突然想起什麼,漫不經心的提議道
“過幾天我要去瑞典出差。”
裴詩言總覺得他在暗示什麼,一時半會又頓悟不出來,隻能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點。”
男人似乎是輕聲倒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俯身過來,低低開口:“你就不想再說點別的?”
“早點回來?”
這是裴詩言能想到的唯二答案。
紀雲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搖搖頭,直白開口:“你和我一起去,這兩天搬回紀公館,先這麼住著方便。”
裴詩言覺得腦子裏像是被人點了一下,突然變得異常清晰。
他不想讓自己呆在公寓裏,也不想放任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城市,為什麼?
上一次在公寓那邊出了什麼事來著?
裴詩言想起來了,上一次,高裕修過來送禮物,被紀雲卿撞了個正著,還放話挑釁。
她腦子裏剛劃過這個念頭,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衝動,居然就這麼問出來了:“你是不是在介意高裕修?”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一路沉默著,就連神態也是平常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裴詩言將這個看作默認,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咬咬唇,開口解釋:“我和高裕修很久才會偶然碰見一次,有時候也碰不著,如果隻是因為他的話,你不用……”
“兩天後下午的飛機,”紀雲卿打斷了她的話,嗓音低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的東西你收拾吧,這兩天晚上公司還有事,忙完我就回家。”
不聽她解釋,自說自話的將這件事定了。
裴詩言攥緊了手,沒答應也沒反對。
紀雲卿,這是擺明了不相信她吧,所以才會寧願自己親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