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紀雲卿隻在結尾輕描淡寫的提醒她去道歉去求,但她就是覺得肯定是裴詩言告狀,又恰好影響到了利益合作,所以才成了現在的局麵。
如果不是裴詩言告狀,隻是設計部出的一點小事,紀雲卿這種在頂端忙碌的人怎麼會下來管?
何玉打定主意,腦中回想剛才被給紀雲卿毫不留情訓斥的模樣,裝模作樣的哭出聲,等到臉上確定留下明顯的淚痕後,才邁出電梯回到設計部。
自從接任主管,她對手下的人不太嚴格,也隨和,光是憑主管的身份,過來討好的人還是有不少的,自從看到賀榮帶她上去,關心的人就更多了。
她才進去,就被幾個認識的人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你怎麼了?怎麼還哭了?紀總說什麼了?”
何玉擺擺手,裝起一副堅強的模樣,吸吸鼻子開口道:“不就是沒注意嘛,訓錯了人,結果被告狀了。”
這一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實則藏了不少消息。
果然,那幾個人紛紛挑選出這些消息,自以為聰明的開口:“告狀?你訓誰了?我就看到你訓裴……”
話到這裏頓了頓,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心裏頭都有數了。
一個小心翼翼的詢問:“真的是裴詩言?她向紀總告狀,然後你就被交上去挨批了?”
何玉不肯再多說,委委屈屈的回了辦公室。
但紀雲卿下了命令,當天她不得不請裴詩言回來,“求”她把原來的設計稿紙交上來。
裴詩言也還沒修改,接到一個消息帶設計稿紙過來,親身感受何玉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遲疑了許久還是沒問,隻是將文件交上去。
畢竟是工作,而且何玉發來的短信雖然有些奇怪,卻也能理解。
“之前情緒不太好,看東西挑剔,當成手下的人說習慣了,一時間有點說過頭了,對不起,能不能過來一下,把原稿帶過來吧,不用改——何玉。”
她沒打算來,何玉卻連發了兩個消息,大概意思是勸她過來,語氣和中午訓斥的人截然不同。
思索再三,到底是涉及到生意,裴詩言還是帶著文件過來。
這一次何玉的態度客氣了很多,和之前的態度就像是兩極化,不管是哪邊,裴詩言都不太適應。
她不想聽何玉口中的一套套說辭,將文件放下後就離開,才剛走出何玉的辦公室,卻發現設計部的人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著她。
裴詩言一頓,下意識想著自己出門的著裝,確認沒什麼紕漏,才藏下心裏的懷疑朝門口走。
走到一半,一個設計部的姑娘手裏端著杯子朝她的肩膀狠狠撞過來,她險些一個趔趄。
撞人的姑娘仿佛後知後覺,拿腔作調的開口回了一句:“沒看到你,真不好意思啊。”
說完這句話,也沒等裴詩言有什麼反應,二話不說就捧著杯子回去了。
裴詩言按了按眉心,心底躍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