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頭,心底抓住一個重點。
現在不應該去糾結高裕修到底做了什麼,而是應該先去找紀雲卿道歉,至少要表明態度。
她打定主意,預計明天下午下班後去找人。
夏家。
夏芷絢坐在椅子上和母親僵持。
她過來提及裴詩言耍了紀雲卿的事,大吐苦水,卻被母親提醒著精神病院的計劃。
說實話,這次的事情一過,她覺得裴詩言沒分寸還作,典型作上天的綠茶婊,但每次觸及到精神病院,她還是有些猶豫。
杜雅涵拿出了一個小瓶,遞給夏芷絢。
她接過了放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和上次的小瓶大小差不多,再打開瓶口,一種微妙的味道從鼻尖重新彌漫開來。
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藥。
夏芷絢捏著小瓶子看向杜雅涵,眼中有些不解,遲疑著開口:“這是什麼?”
“你上次不是說想知道用什麼辦法嗎?”杜雅涵眼中掠過一抹陰狠,徐徐開口,“就是這個,隻要服用下一定的量,她就能自己進精神病院,還不用髒到我們的手。”
夏芷絢一愣,有些遲疑,小心瞧了瞧母親:“這是從哪兒來的?還要喝多少?”
“這些你就別管了,要用多少我會和你說的,慢慢來吧。對了,你說雲卿狼狽的事情,是他告訴你的嗎?”
“不是,”夏芷絢誠實道,“是我從賀榮那邊打聽到的。”
“秘書啊。”
杜雅涵歎了口氣,對ZK不了解,更不能對一個秘書的心思揣摩,隻當是八卦好奇,囑咐女兒道:“他不知道你知道這件事了,那你就別說,這幾天多陪陪他,男人都是要麵子的,你要是說出來了,沒準惱羞成怒。”
“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吧,這藥你先收著,想辦法讓裴詩言喝下去,至於其他的你看著辦吧,去看看紀雲卿吧。”
“好。”
夏芷絢捏緊了小瓶子,手心裏出了一層汗,自己卻毫無知覺。
翌日下午。
裴詩言難得早退,徑直去了ZK,得到準許後才能被賀榮帶上去,站在紀雲卿麵前。
她本想到了後大大方方的道歉,道歉完就走,但見到後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紀雲卿就在她麵前,但一想到高裕修做的事,一時所有的話都被堵住了,就連簡單的對不起都噎在喉嚨口,怎麼都說不出來。
裴詩言發自內心嫌棄自己,又著急,捏著包站著僵持了許久,等到賀榮都退場了,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低頭一字一句開口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天是高裕修帶你走的。”
甚至還以為他失約了。
道完歉會怎麼辦?挨罵還是冷落?
但事實不是她想的那兩個,相反,紀雲卿臉上的神情漠然,偶然瞥向她,哪怕一眼,都能讓她心底發涼。
裴詩言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卻總覺得要是再不挽回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她沒想過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挽回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