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覺得心情抑鬱,沒忍住又喝了一杯。
就在她悶不吭聲的時候,身旁的男人終於緩緩開口,難得坦白。
“我知道,你現在喝醉了,等你醒來也什麼都不記得,但我現在不說就晚了。”
這一句話讓裴詩言來了精神,為了讓自己顯得有事做,她又喝了半杯酒。
紀雲卿眼疾手快,將酒杯添滿了,聲音沉重:“我說找你,是真心實意,詩言,你恨我,你巴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
裴詩言想反駁什麼,卻又想起自己裝醉不能反駁,隻能悶著頭小口喝酒。
紀雲卿仍舊在自白。
“我不會騙你,所以,隻要不是我在我們相處時候認真和你說話,其他都不是真的。”
裴詩言聽著這句話,總覺得腦中有什麼東西飛快過去了,她想抓住,卻怎麼都抓不住。
“很多事情,我不能完全告訴你,但我是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害你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她心口一窒,一直以來被忽略的鈍痛從心髒深處傳來。
裴詩言慌忙的喝酒,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對勁。
自己喜歡的男人在自白,說沒有感覺是騙人的,但是她不該再和他繼續牽扯回去。
理智是這樣,心裏反應卻是另外一種。
裴詩言抿緊唇,隻記得在他低沉的嗓音中一次次喝酒,喝到最後,男人的麵容開始模糊,聲音也聽不清楚。
再後來,她就失去了意識。
紀雲卿將自己麵前的一瓶空酒瓶扔了,再側頭看向一旁安靜坐著雙目無神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她並不知道,自己喝醉後的真正模樣是什麼。
從開門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之前的裴詩言是在裝醉,而現在,才是真的醉了。
自從上次的酒精中毒後,紀雲卿對喝酒這件事拿捏的很好,在裴詩言麵前更不會到喝醉這個地步,最多也就是喝了一瓶。
反倒是裴詩言,不知不覺竟然喝了足足三瓶。
紀雲卿歎了口氣,將酒瓶扔了,俯身想從裴詩言手中將空酒杯抽出來,卻沒料到她攥的緊,死活不肯放。
裴詩言抬頭看他,對手中的空酒杯視若珍寶,往後藏了藏,控訴道:“你要幹嘛!你是不是看上我的東西了!”
紀雲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沒打算和醉鬼講道理,隻能順著毛安撫。
“詩言,這裏太亂了,我們換了幹淨的地方坐好不好?”
裴詩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歪著腦袋看向客廳玻璃桌上的瓶瓶罐罐,隨即認同的點頭,開口道:“好啊。”
在當事人開口同意的情況下,紀雲卿順理成章的將人拐了回來。
他把人安置在自己公寓的客廳裏,接了杯熱水遞給她,哄她放了酒杯喝熱水。
剛喝完熱水,裴詩言就覺得胃裏麵鬧得慌,喉嚨一陣不舒服。
她抓緊了紀雲卿的衣襟,死活不放手,想說點什麼,卻在開口的那一刹那反胃,酒精在胃裏鬧得天翻地覆,這會兒全吐在這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