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後,裴詩言癱倒下,腦子一團絮亂。
她用力的砸了砸頭,心底湧起幾分懊惱。
不應該在今天碰酒的!
今晚發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她最後能做的,也隻有去浴室衝洗幹淨,在徹底冷靜下來後反複思考今晚的事情。
紀雲卿說要回來,也就等於他可能搬回了樓下的房間。
但他為什麼反悔了?
裴詩言猜不到,幹脆將這些問題拋在腦後,連同著忽略了心裏的些許慶幸。
畢業後,裴詩言還要留下一段時間,在大學處理一些雜事。
但這擋不住紀雲卿的動作。
他大概查清了裴詩言的作息,不是準時在門口等著送她去學校,就是在學校門口等她,偶然會在她一個人落單的時候約用餐,被她拒絕後也不惱,親自送飯過來。
他沒有用多少的強烈追求模式,卻仔仔細細照顧到了她的日常生活,不經意間就會送上一些飾品。
作為設計師,不喜歡飾品才是不正常。
裴詩言每次對著那對飾品猶豫,最後糾結了幾小時也沒拿定個結果。
沒幾天,紀雲卿又送了一條項鏈過來,怕她拒絕,托房東裝作不知情的模樣送過來。
房東才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看到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轉頭過來,衝她笑了笑,開口道:“你好,我是高裕修,你還記得我嗎?你來找詩言?”
房東遲疑了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她記得,這個男人是第一次給她送錢讓她幫忙照顧裴詩言的。
這麼一看,好像是兩個男人在一起爭奪一個女人?
沒等房東腦補完,高裕修主動開口:“她現在不在,今晚也不一定回來,剛才過來讓我幫她拿東西,我等下過去找她,你要是有什麼話或者東西,一起給我吧,我幫你帶過去。”
因為最近裴詩言的時間並不算規律,房東也沒有懷疑,將飾品盒遞給他,開口道:“和她說這是一個叫紀雲卿的給她就行了。”
“紀雲卿?”高裕修眼眸劃過精光,泛著些危險,“你認識他?”
“樓下遇到的,讓我送一下。”
房東也不是第一次撒謊了,麵不紅心不跳。
高裕修就算心思再深,也不至於平白無故的往旁人身上想,隻是收了東西,客氣點頭:“我會帶到的,放心。”
眼看著有人幫忙帶,房東也少了一個擔子,道了聲謝離開。
高裕修站在裴詩言房門外,注視著房東離開的身影,手中倏然用力,攥緊了盒子,臉色有些扭曲。
他是來找裴詩言的,但裴詩言不在,本想就這麼走了,卻偏偏碰上拿著東西的房東。
本來是想隨口問問,卻沒想到撞上紀雲卿送東西。
他低頭望著手中的盒子,唇角的笑容有些陰冷。
不過也就是個膽小的,連送東西都要假借別人之手,那本教材也是,這個飾品也是。
既然他親手接過了這個小“把柄”,不利用一下,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