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唇角泛笑,故意問道:“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顯然,她還記得之前紀雲卿自己悶著瞎猜,最後導致了兩人的一次矛盾。
紀雲卿也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將人的手捉住,放在嘴邊親了親,聲音寵溺。
“之前是衝動,患得患失的,但是這次不一樣,”他的聲音嚴肅了些,不疾不徐,“詩言,你要知道,一個男人做事從來不會漫無目的,尤其是高裕修那種人。”
裴詩言眨了眨眼,不恥下問:“你想說的是什麼?”
“高裕修對你有企圖,錢,或者勢,再或者人脈一類。”
裴詩言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是想分析給她聽,下意識挺直了背,聽的認真。
下一刻,紀雲卿的話口慢悠悠的一轉。
“這些你現在都不如他的多,那他還能圖你什麼。”
裴詩言緊緊抿唇,壓下情緒,順著他的路走下去,認真分析:“那你來看,他還能圖什麼?”
紀雲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過了好一會兒,沉沉道:“他大概就是懷念以前吧,你走了之後,懷念以前和你一起的生活。”
這話一出,裴詩言幾乎是本能的搖頭拒絕:“不可能,我和他過去可沒什麼好日子。”
紀雲卿動作一頓,仿佛是在猶豫著什麼,但還是徐徐開口:“他懷念的未必是好日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裴詩言也聽清楚了。
高裕修單人生活過膩了,懷念以前那個任打任罵卑微的裴詩言了,那是觸及她內心深處最傷的一塊疤。
裴詩言眼中的笑意在一刹那消散的一幹二淨,一刹那,她緊緊抿唇,別過頭,徐徐開口:“他應該沒什麼心理疾病,不至於會懷念那些。”
就算是暴力冷淡,也都是認定是她害了尚婷婷的前提下,隻是想讓她償命補償。
紀雲卿單手撫摸過她的臉頰,眼中意味不明。
他當然知道,高裕修沒什麼心理變態的疾病,更不會去懷念這種非打即罵的日子。但他同樣也知道,高裕修肯定後悔了,後悔簽下離婚協議,後悔和裴詩言離婚。
不管高裕修本人有沒有意識到,但他的行為的的確確在表達著他後悔了這個訊息。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不說別的,就單論是現在裴詩言對他的用處,他就不會讓高裕修再成功回來糾纏。
紀雲卿將人扶正,單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緩解她緊繃的神經:“詩言,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當初也沒想到他能把你逼到那個地步上。”
他不想揭開她的傷口,但隻有那個傷口能反複提醒她離開高裕修的話,那也怨不得他了。
裴詩言愣了愣,張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又緊緊閉上了。
紀雲卿又加了一把料。
“都是男人,我和他在的位置差不多,不同的隻是高低,他的心思我能猜出來,我在,他也會走遠些,和你保持距離保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