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商業的角度上來說呢?”
裴詩言歎了一口氣,徐徐開口,“從私人的角度上來說,高裕修,我覺得我們最好是沒有任何聯係,這是對我們最好的結局,各走各的路。”
對麵的人沉默了一瞬,好幾分鍾,電話裏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裴詩言幾次以為對麵掛了,挪開手機看到屏幕顯示的通話中,還是無奈的聽著。
沉默維持的久了,裴詩言便覺得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徐徐開口:“我們很高興和貴公司合作,謝謝你對我們的信任。”
完全就是公式化的語氣,甚至連一點私人情緒都沒帶上。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對麵的高裕修打斷了。
高裕修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聽不出哪裏不對:“我們現在和你的合作還沒完成吧,我記得,這是快到最後一批了,從開始的第一批到最後一批,也有好個月了。”
裴詩言直覺不對,卻找不出什麼刺,隻能應著開口:“是。”
“我想如果現在我臨時走了,所有的東西都要重頭吩咐重新來,這批訂單的時間是不是又從寬鬆變成來不及了?”
裴詩言倒吸了一口氣,眼瞳微睜,強握著手機,努力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
“高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的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高裕修能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拿現在未完成的合約來威脅她,讓她答應簽訂之後的長期合約。
但是如果高裕修真的徹手,即使他付了毀約金,她也來不及去找一個廠商,把所有的注意事項和樣衣成品重新開,時間根本來不完成最後一單。
他這是在威脅她,用未完成的單子來威脅她。
裴詩言覺得心口有一口氣堵著,上不去下不來。
她怎麼都沒想到,高裕修費勁拿這個來威脅她,就為了沒有什麼過大利益的長期合約。
但最後容不得她想,高裕修單方麵的霸道決定了續約。
她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勉強答應,定了時間,轉頭找柳寧幫忙。
找人幫忙,總得有個原因,柳寧又是她的好友,她沒有顧忌,幹脆全說了,隻隱瞞了家暴和尚婷婷的事。
柳寧在原地幫她分析,最後敲定在了一個可能上:“詩言,你說他是不是和你離婚後覺得後悔了,現在想辦法又來追你?”
眼看著裴詩言想說話,柳寧又搶先打斷。
“先別急著反駁,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裴詩言搖頭,肯定開口:“誰都有可能,但就是高裕修最沒可能會是這個念頭。”
柳寧憋氣,問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裴詩言心底有一種微妙的不安,腦中一閃而過的是自己那一年在高家待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