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垂下眼眸,終於是長長的歎一口氣,一言不發。
紀巡總是在做這些沒用的事情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趣做的這麼起勁。
紀公館。
裴詩言剛將蛋糕拆了,擺在客廳中央,隻身在廚房做長壽麵。
她剛在網上看到了,想生日過的穩妥些,最好蛋糕和長壽麵兩個一起。
現在她生日蛋糕也買了,長壽麵也做了,就等紀雲卿什麼時候回來了。
隻是,怎麼會這麼晚?
裴詩言戳了戳桌上還散發著熱氣的長壽麵,再低頭看著手機,猶豫著還是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裴詩言抿唇,終於還是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望著客廳擺著的長壽麵和蛋糕好一會兒,還是猶猶豫豫的給生日蛋糕點上蠟燭。
之前紀雲卿說過,在這個時間點一定會回來的。
她現在動作早了,等他回來,她也可以指責他來晚了,罰他隻許吃不能許願。
小孩般幼稚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剛成型,一條信息來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念頭。
裴詩言以為是紀雲卿回話,慌忙劃開鎖屏,卻看到上麵的短信附著的是幾張照片。
背景似乎是華麗的場所,紀雲卿穿著一身西服,看上去翩翩君子風,溫文儒雅,渾身散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吸引,看著就想讓人接近。
下一張照片,鏡頭裏多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抬手向紀雲卿發頂伸去,舉止親昵,像是認識已久的小情侶。
偏偏,那個女人她認識,是夏芷絢。
接下來的照片,一張比一張親昵,就像是上次一樣,夏芷絢挨著他的照片,還有兩人姿態親密挽手的照片,甚至是紀雲卿俯身低頭為了聽清她話的照片,抓拍的人技術不錯,每張角度看上去都親昵過頭了。
裴詩言自虐般的將一張張照片都看完了,抿緊唇,將手機放在一邊,盯著長壽麵和生日蛋糕,一種寒意逐漸湧上心頭。
她本想給紀雲卿準備一場驚喜,卻沒想到被反給了一場。
她靜靜坐著好一會兒,終於豁然起身,將長壽麵端起,往旁邊的垃圾桶裏倒。倒完了,把碗一放,轉身回臥室。
“就應該全扔了。”她喃喃道。
裴詩言回到浴室,開了冷水,從頭到尾都衝洗了一遍,最後裹著一件簡單的浴袍坐在窗台上,開了窗戶,任由低溫的夜風吹來,目光放遠了,望著遠方的高樓大廈霓燈閃耀,心緒像是被人撥了一根弦,錯了一根,剩下的就算都對,也回不到正軌上。
裴詩言覺得,她現在應該自己一個人待著,好好冷靜一下,總比回到現實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等待卻換來照片要好。
她倚靠著窗框,緩緩閉眼,逐漸涼透骨的夜風沒有溫柔,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打在她的臉上,時間久了還有點疼。
裴詩言將浴袍的邊立起,往上拉了拉,抱著膝蓋蜷縮著,木木的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