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公館隻有一個陳媽,看到人來了,迎上去問候。
“陳媽,詩言呢?”
“詩言?”陳媽愣了一下,“昨天晚上還看到了,早上就沒看到她,敲房門也沒聲響,我還以為她出去了,怎麼了?”
紀雲卿微微皺眉,心頭被一陣不安環繞,闊步邁開,敲著裴詩言的房門。
“詩言?詩言?”
沒有任何回應,紀雲卿緊緊皺眉,讓陳媽找出鑰匙,強行打開,破門而入。
紀雲卿一進房間,入眼是大床上縮起來的一團,在一刹那放下了提起的心。
他匆忙上前,探頭看向眼前的人,小心的將人撥過來。
仍舊是熟悉的精致小臉,隻是透著幾分異樣的紅,看起來狀態不對。
紀雲卿一頓,小心翼翼的將手探向她的額頭,被滾燙的溫度所驚訝。
紀雲卿緊緊皺眉,低頭將人抱起,闊步向外邁去。
“這是怎麼了?!”陳媽跟在身後,臉上有些茫然。
紀雲卿腳步不停,直直開口。
“她發燒了。”
陳媽愣在原地,餘光看到男人懷中的人,有幾分懊惱。
人就在家裏,她怎麼就沒發現呢!
裴詩言進了醫院,急診,在醫生忙活了半小時後,給她掛上了點滴,將她轉到了病房裏。
裴詩言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了紀雲卿。
男人坐在一邊,正望著點滴,在她的稍微動作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察覺到,握了握她的手,開口聲音溫柔:“怎麼樣了?現在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裴詩言搖搖頭,費力看清眼前的人,終於確認不是做夢,仰頭靠著枕頭,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回來了。”
一句平淡的話卻莫名的觸動著紀雲卿的心弦。
沒有怨言,也沒有不悅,像是一如既往的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語氣。
紀雲卿張張口,一時間發現自己組織不來語言。
“我,”他終於遲緩開口,“詩言,我這次沒能及時趕回來,被一些事纏著了。”
“沒事,”裴詩言垂眸,隻覺得有點累,“你回來了就好。吃飯了沒?要是沒有等下就和我一起吃吧,我有點餓。”
她在主動將邊話題圓過來。
紀雲卿握緊了手,沒反駁出口。
醫生說,她不是睡,是暈倒。
他將心裏的念頭壓下去了,輕輕握著她的手,聲音溫柔:“你還在掛點滴,醫生說這種藥能迅速退燒,但是要多睡會。”
“我就說我現在怎麼這麼困。”裴詩言喃喃道,往被子裏縮了縮。
她無意識的舉動讓紀雲卿看笑了,覺得可愛又覺得可憐。紀雲卿替她將被子拉了拉,輕輕在人額頭留下一個吻,聲音纏綿又溫柔:“好好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裴詩言笑了笑,沒再繼續開口,藥物在發揮作用,她的腦袋昏沉,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
瞥見人睡著了,紀雲卿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再看向床上的人,眼中多了一抹心疼。
他倒是寧願裴詩言鬧別扭,說幾句怨言,發一發脾氣,也好過這樣醒來先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