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鼠,自己僅有的這點落單機會,都被人抓住了,死死帶過來。
裴詩言喉嚨發癢,吃力的咳嗽。
這一點聲音吸引了在一旁打電話的男人,那個男人特別瘦,模樣不算好看,有些賊頭賊腦的,手中還拿著一把短刃,詩言第一個聯想到的生物,就是老鼠。
她不吭聲,在心裏取了這個名字。
老鼠徑直朝她這邊走來,將電話貼在她耳邊,動作粗暴,語氣裏滿是不耐煩:“說話,這可是你男人。”
裴詩言敏銳的察覺到異樣,不肯說。
老鼠不耐煩了,又將電話轉回來,放狠話。
“給我準備好錢,趕緊過來,是真是假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我從來不做騙人的生意。”
裴詩言神經一緊,下意識盯緊了他的手機,拔高聲音:“不要過來!這裏危險!”
老鼠手一緊,手中的手機險些摔落。
他惱羞成怒,將手中的短刃架在裴詩言脖頸上,厲聲開口:“靠!你給我安分點!要是再亂說話,有你好果子吃。”
他正想去應付電話對麵的紀雲卿,卻沒想到裴詩言順著方向就撞上來了,腦袋準確無誤的撞在手腕上,也不知道是力道足還是角度刁鑽,他一下手臂發麻。
老鼠惱羞成步,掛了電話反手將短刃狠狠劃在裴詩言手臂上,親眼看著鮮血逐漸湧出,將那片白皙徹底蓋住。
老鼠勉強笑了,算是舒緩心情,撩起眼皮看她,那雙細小的眼睛裏藏滿了算計,讓人感覺不堪。
他開口道:“臭婊子,給你臉還上天了?這回你男人要是不拿雙倍的價錢來贖回你,你就得拿兩隻胳膊賠給我。”
裴詩言沒吭聲,自從電話掛後,她就低頭不語,雙手緊握成全,看似隱忍痛苦,其實是在極力藏住顫抖的指尖。
這可是艾爾希的地頭蛇,也是持槍殺人可以不犯法的國家,她一個人在這狼窩裏……她怕,她怕自己撐不到紀雲卿來救她的時候。
老鼠以為她這算是逞強,正想再說幾句逗逗人打發時間,卻被一個電話打斷了。
老鼠接起電話,距離太近,就連裴詩言也聽清了對麵的聲音。
“老鼠,怎麼辦,上頭有人在查我們。”
裴詩言沒想到,自己隨便取的外號,居然還真是這個人的名號。
但重點顯然不是這些。
老鼠的臉色一變,很快故作冷靜的開口:“上頭的人查我們能做什麼?我們又不是沒被查過。”
“不是啊,這回不是那邊上頭的,是我們上頭的!”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裴詩言正在尋思,卻發現老鼠的臉色難看無比。
她心裏一動,心底隱約浮起些猜測。
紀雲卿應該是找朋友幫忙了,可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才會讓屢屢犯罪的罪惡人員臉色大變?
下一秒,老鼠將短刃丟在地上,伸手掐住裴詩言的脖子,聲音發狠:“說!你男人到底是誰!怎麼能把他給請動了!”
裴詩言口腔中的空氣驟然變得寶貴,她吃力的呼吸,吐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