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稍稍皺眉,卻不放在心上。
季飄飄離開後,先將行李送到火車站,然後打車去了ZK集團,說要見紀雲卿。
一個沒有來頭的保姆,前台當然不肯放行。
季飄飄見自己被人輕視,幹脆扯著嗓子大喊:“我是他們家的保姆,裴詩言想自殺,我攔不住,所以來這裏找紀總,紀總要是不去,人可能就沒得救了。”
前台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驚了驚,幾個人對視一眼,終於還是決定上報。
這件事報上去後,紀雲卿很快就下來,沉臉站在季飄飄麵前,聲音冷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季飄飄心悸,忍耐下不安,強行開口:“我知道,你長時間不在家,我經常看到裴小姐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偶爾還會和我說很負麵的話,今天早上還和我說活著很痛苦,現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懷疑她有自殺傾向,可我不能隨意進入房間,這才過來找你。”
她餘光看著紀雲卿,眼底遺憾。
可惜了,這樣一個精品男人,當初她來的時候是想試一試,可一看到裴詩言和那兩個孩子,再加上男人的冷漠態度,就知道自己成功不了,這才老老實實的做保姆。
紀雲卿的目光倏然間冷下來了,撥開人徑直朝外走。
季飄飄見狀,忙跟上去,在路上攔了輛的士,讓的士調轉方向直接去了火車站。
紀公館。
紀雲卿一路飆車回到家裏,開門想進去,鼻尖卻滿是一股煤氣味。
他腦中的神經繃緊,開著門進去,小心走進客廳,一麵將窗戶都打開。
客廳裏沒有人。
紀雲卿想往樓上走,餘光卻在廚房邊上看到一隻拖鞋。
一隻拖鞋?!
他腦中宛若有什麼東西倏然炸開,大闊步走到廚房邊,正看到在廚房門附近昏迷不醒的裴詩言。
他二話不說背起裴詩言,直直朝外走,將她放在車上,又想起什麼,猛地回去,到樓上找到紀裴鈺和夏希,一並帶往醫院。
醫院的急救室亮起紅燈,紀雲卿在外麵等著,臉色冰冷的可怕。
過了幾個小時後,裴詩言和兩個孩子被轉入了病房,兩個孩子在樓上玩耍,離氣源最遠,影響不大,隻是呼吸了一些煤氣,他到現場的時候孩子理智清醒還能動彈,隻是因為太過幼小的原因,被醫生著重檢查了一遍。
但裴詩言的狀況要嚴重的多。
她是倒在廚房附近的,吸入的煤氣最多,如果再晚十幾分鍾,也許就搶救不過來了。
紀雲卿低頭凝視著病床上祥和神態的裴詩言,眼中掠過一抹陰暗。
枕邊人有沒有自殺意願,沒人比他更清楚,之前是聽到這個消息慌張了,可一旦冷靜下來,這件事就顯得疑點重重。
裴詩言倒下的位置和方向,像是去關煤氣的,隻是中途力氣不支,昏迷在地上。
如果她不是自殺,那,在她眼皮底下無聲無息開了煤氣的,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