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惠美被送到了醫院裏,是裴詩言打的急救電話。
她陪著夏芷絢到了醫院,在一種直覺下,又將紀雲卿一並喊過來了,順便通知了成涯。
果然,沒多久,一個人影大步到醫院門口,在走廊處張望了幾下,視線定格在他們身上,很快,大步走來,臉上的焦急憤怒絲毫不掩飾,伸手就想抓住夏芷絢的衣領。
這個動作裴詩言清楚,是要施暴的開端。
她朝紀雲卿看了一眼,男人應聲起來,二話不說握住手腕一個反手,將人牢牢製服在地上。
成涯吃痛,失去了所有風度和形象,開口大喊:“放開我!你放開我!等下你別想有好果子吃!”
紀雲卿冷笑,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聽著他在地上鬼哭狼嚎。
他帶了點私心,把拉他下水的那一次仇恨給結了。
裴詩言看出來了,也不打算阻攔,反而從容走到成涯麵前,聲音冷清的開口。
“明人不說暗話,你母親自己衝動之下頭部撞到桌子,現在處於昏迷狀態,經過檢查沒有大礙隻需要休息幾天就可以了,叫你來隻是客套一下,沒有讓你撒潑的打算。”
成涯眼都紅了,高聲喊道:“你放屁!那我的公司呢!你憑什麼讓我的公司出事!我虧心經營這麼長時間!”
裴詩言覺得好笑:“你守不住公司是你廢物,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成涯一噎,一擰頭,隻能將話題轉移開。
“你說我媽是自己撞的,她就是自己撞得?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是誰啊!你又不是成家人!你把我媽撞成這樣!沒有一百萬醫藥費你別想走,不然這事明天就能上報!”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開口道:“我是。”
成涯一愣,循聲看去,正看到自己一年多前為了隱瞞娶下的妻子。
夏芷絢看起來有些狼狽,臉上有抓痕,頭發也淩亂。
這種模樣,他平時就有見過,有時候成惠美控製不住情緒,也會對夏芷絢動手,隻不過次數極少,夏芷絢對他也無足輕重,幹脆也就忽視了。
可現在,這種小事就成了大事。
不管是不是夏芷絢做的,隻要是夏芷絢摻和在其中,這就成了家事。
成涯有些懊惱,怎麼就沒離婚呢,如果現在離婚了,沒準還能索要一筆賠償費,讓裴詩言這個姐姐來付錢。
夏芷絢看到他臉上的懊悔,臉上嘲諷,從手機裏翻出一段錄音,點了播放。
“醜東西,就是你設計毀了我的兒子!都是你和你姐姐聯合,讓那個男人毀了我兒子的名聲!不然,不然成家怎麼會……”
“給我放手!”
“我不放,你既然嫁進來了,就是死,也別想走!”
“砰——啪——”
錄音到此為止。
成涯冷汗直流,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處理方法,隻能低頭不出聲。
自己母親的執著和偏見,他是知道的,可這個錄音放在外麵當證據的話,自己不會討到一點好,公司本來就要即將麵臨破產了,希望渺小,但如果這種家事捅出去,希望全無。
到底是將一個公司發展起來的,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他懂,當下就沮喪脫力的坐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