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先生開頭,後麵的人不敢說紀夏兩家聯姻,隻能往裴詩言沒照顧好孩子方麵上說,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心態,就樂意踩上這麼一腳。
牆推眾人倒,夏家雖然沒倒,但夏友光沒了,夏芷絢又在葬禮上鬧出這種笑話,所有人對裴詩言都開始輕視,誰都想著踩幾腳證明一下自己的高貴,並打賭夏家即將敗落。
紀巡雖然能為裴詩言撐腰,但到底也是代表紀家的,提到照顧孩子出錯這件事上,也不好插手太多,隻能轉移話題,最後去找自己的重孫子。
紀裴鈺被哄得睡著了,正在搖籃裏攥緊了小手拉著被子。
見長輩過來,裴詩言先讓開了路,目光莫名停留在紀巡的輪椅上。
這個輪椅的來由,她比誰都清楚。
裴詩言咬緊唇,低頭認錯:“紀爺爺,對不起。”
紀巡的目光轉到她身上,沉沉問道:“你在和我道歉什麼?”
“這一趟百日宴是我犯錯了,讓紀家丟人了,也差點出大事。”
紀巡歎了口氣,語氣裏卻沒有絲毫斥責。
“沒有人一輩子都是完美的,長個記性就好了。”
話一頓,他又轉了語氣,“最近你身上的事不斷,我要是你恐怕也得受累一段時間,情有可原。”
裴詩言目光認真,慎重道謝。
她當然聽得出來,紀巡是在刻意安慰她。
百日宴進行到一半,來了一個意外之客。
門口,一個穿著禮服的女人款款走來,妝容精致,看上去不像是參加百日宴,倒像是去走個紅毯。
偏偏,這人還就是前段時間夏友光葬禮上出醜的夏家小女兒,夏芷絢。
她走上門,抬頭,眉眼裏明顯寫滿了高傲,但視線在觸及紀巡後有些僵硬,最終還是頷首開口:“這小家夥百日宴,我一時間也沒帶什麼禮物,看看他吧。”
別說禮物了,本來連這種客套話都沒有,誰知道紀巡就在身邊。
夏芷絢以往在紀巡麵前扮演乖乖女習慣了,乍一下想囂張,反而囂張不起來。
裴詩言對她有些不通順的話無感,淺淺點頭應了一聲,沒再搭理。
現在是紀裴鈺的百日宴,她不想因為夏芷絢破壞自己孩子的宴會。
夏芷絢本想說點什麼,可紀巡在一旁,裴詩言態度又冷漠,到最後,她隻能訥訥抽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紀巡狀似無意的開口:“夏家這個小丫頭以前看著乖巧,沒想到還能鬧出這種事。”
紀巡雖然老了,但到底是曾經打下一片江山的,消息通達,關於夏友光葬禮的事和後續,他早就了如指掌。
現在她出現在自己重孫子的百日宴上,讓紀巡有些好奇:“這一趟她來是做什麼的?”
裴詩言隻是妥帖將孩子抱起來,絲毫不介意,開口道:“她怎麼樣和我沒關係,我給她留了一筆錢,仁至義盡,如果她再要鬧什麼事的話,之後就走法律那邊吧。”
紀巡聽懂了,言下之意,就是今天不會再管她。
他向四周掃了一圈,視線停在保鏢身邊的紀雲卿身上,眼睛微微眯起。
紀雲卿正在低頭衝保鏢說著什麼,偶然一抬頭,正對上紀巡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