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在米國和她有過一個月的緋聞和感情,臨走前她又找到我頭上來,我看著可憐,當然就幫一把,但在那之前,我也和她說下了一點約定。”
“約定?”紀雲卿眼中的嘲諷意味更濃重了,徐徐開口,“你和她做了什麼交易?”
高裕修聳聳肩,大大方方說出來了。
“她想做紀太太,我就旁觀,看看她能怎麼拆散你們,就這樣。”
他說話的語調模樣太過風輕雲淡,看起來就像是在決定晚上吃什麼。
就是這種語氣,卻是在拆散倒自己和紀雲卿。
裴詩言緊緊握著咖啡,盡力忍耐,生怕自己一個衝動將咖啡倒在高裕修頭上。
她繃著臉,一字一句壓抑著憤怒問道:“高裕修,你憑什麼這麼做!我和雲卿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你憑什麼能做這種決定!”
高裕修抬眼看她,聲音平緩了許多,說話卻像是在申明什麼:“我沒有幫季欣雅,帶她回國後,我根本沒有插手任何事,是她想這麼做。她想找紀雲卿,難道我還要幫忙攔著?”
裴詩言到底是鬥不過這種老狐狸,隻能把火氣壓在心裏,憤憤待在自己座位上,悶頭喝咖啡。
紀雲卿看不下去了,一句話打斷了這種局麵。
“夠了,今天到此為止,高裕修,你自己好好收拾爛攤子吧,那些尾巴要是來不及清掃,那就等著法庭的傳票吧。”
狠話放完了,他拉起裴詩言的手就走。
裴詩言一路乖巧,到了車上後,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手包砸到腿上,心底不甘:“這招出來根本沒用!高裕修不承認任何事,還知道了另外一件糟心的事。”
“季欣雅一直沒成功,也不可能會成功。”
紀雲卿握住她的手,聲音像是有什麼魔力,輕而易舉讓她平複了所有憤懣不平。
他繼續開口:“這一趟來還是有用的,高裕修已經承認了。”
“什麼?”
裴詩言費勁的看過去,眼底不解。
她也是一路旁觀聽過來的,高裕修什麼時候承認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沒說過季欣雅是服務員,他否認自己見過季欣雅,但又清楚知道季欣雅在宴會裏的身份,這就等於變相承認了。後來他主動將帶季欣雅回國的目的和盤托出,就是希望轉移注意力。”
裴詩言猛地醒悟過來,心底倏然生起了一抹希望,卻很快自己潑涼水:“但這又不能當做是證據。”
“是,”男人眼中隱隱帶著笑意,勝券在握,“很快就能有了。”
裴詩言沒跟上他的思路:“什麼意思?”
“我們這麼一刺激,高裕修必定會去檢查證據,隻要盯著他,看緊手中的監控視頻,就能抓住。”
裴詩言恍然大悟:“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不打算在這裏逼問出高裕修?”
“要是他能這麼輕易的逼問出來,就不會帶著高氏走到這個地步了。”
裴詩言隻覺得胸口的一團氣舒出去了,無比順暢。
咖啡店內。
高裕修木然低頭,望著液麵平靜的咖啡,心底愈發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