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那群人沒給自己喂一瓶,讓自己死在安眠藥下麵?
裴詩言倉促開了手機,顫抖著手點了第一個號碼,迅速撥出去。
電話很快通了,但對方一片安靜。
裴詩言覺得委屈,還是勉強忍著心裏的情緒開口求助:“雲卿,有人綁了我把我扔到深山老林裏了,我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在哪?”
她有很多話想說,想說自己差點就被喂過量的安眠藥致死,也有可能被山林裏的野獸盯上,很多的委屈都在心裏忍著,隻等男人的回複。
對方仍舊沒說話。
裴詩言稍稍皺眉,回頭看,正看到手機上的信號顯示,緊接著有一陣磁力幹擾的聲音傳來。
這是深山,能有信號撥出去已經是萬幸了。
想通這一點,裴詩言更急了,反複開口:“雲卿?你說話啊!”
對方回話了,卻是一個女音,有些耳熟,伴隨著高高在上的態度,嗤笑著反問:“說什麼?”
隻這一下,裴詩言的心髒仿佛浸入了寒冰裏。
她認出來了,這是季欣雅的聲音!
為什麼季欣雅能接她的電話,這個問題的想象空間太多了。
裴詩言經曆克製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平穩語氣冷聲質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我在哪裏?”
季欣雅笑的肆意,語氣裏的同情製止不住:“深山老林,還被綁架過去,平時得罪人太多了吧,走路都能走到深山老林去,裴詩言,你混的還真是可以啊。”
裴詩言皺眉,心底的不悅湧起,二話不說一低頭,將電話給掛斷了。
既然對方是季欣雅,那說再多也是廢話。
掛斷電話後,她找到了夏友光的號碼,正撥過去,卻發現信號已經沒了。
唯一的求救電話已經被自己掐斷了,原地也不能停留,誰知道綁匪會不會返回現場確認自己是否還在,可這樣一來,就隻能自己摸索著走。
裴詩言深吸一口氣,將所有委屈都壓下來,打量著崎嶇的路,再低頭看到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心底倏然生出一種悲壯的絕望。
三小時後。
裴詩言腳跟已經被磨出了水泡,因為山路的原因,高跟鞋也險些斷了跟,在山路上跌跌撞撞,沒有吃食和休息地,隻能一味往山下走。
可她不認路,兜兜轉轉,都轉到了另外一座山上,卻始終沒找到下山的路。
又累又餓,她覺得自己已經快到忍耐極限了。
最後,她終於坐在樹邊上,脫了鞋任由自己踩在髒兮兮的泥土地上。
這個關頭,形象外貌已經不重要了,她生怕自己會被困在這座山連著山的地方。
裴詩言倚靠著樹,眼前有些昏花,一抬頭對上陽光,眼前倏然變黑了,不得已,她隻能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陌生的男音突然闖入她的聽力範圍內,正親切的問候。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需要幫助?”
裴詩言腦中所有的感慨和悲傷都消散的一幹二淨,轉而抱著警惕,緊緊盯著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