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稍稍點頭,應道:“我知道了,你要注意休息。”
話音剛落,他就疾步離開,沒一點猶豫。
他走後,裴詩言的視線轉向了紀雲卿,聲音平淡,眼中的情緒分外冷漠:“你也該走了。”
“你身邊不能沒人,”紀雲卿有些迫切,“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可以從頭到尾解釋給你聽。”
病床上的人沉默著,目光直直望著病床上自己的手腕,一時有些發怔。
紀雲卿急了:“這件事從一開始……”
“我已經聽過了,”裴詩言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不重,語態卻分外肯定疲累,“我不想再聽到和這件事有關的話,如果你執意要說這些,那就出去,我想安靜。”
她是鐵了心的隻等羊水穿刺的結果。
紀雲卿聰明,當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執意解釋。
他悄然轉移話題,聲音輕柔:“醫生說孩子的狀況在正常標準,是個男孩,你想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句話,病床上的人終於有了一點回應。
她懶懶的撩起眼皮看過來,眼中有些波瀾,隨後冷靜開口:“和你有什麼關係?”
紀雲卿愣住了。
熟悉的聲音徘徊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就像是在給他用刑。
“這個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喜歡待在這裏的話,那請自便。”
她介意,也反感這些事,但紀雲卿卻無能為力,隻能在這個時間段順著她來。
這一順,就順了幾天。
紀雲卿常來醫院,但關於當時在米國時候的事,裴詩言不肯聽一句解釋。
期間,夏友光和紀巡也來過,雖然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但也沒開口問,這場誤會就這麼延續下去了。
一星期後,裴詩言到了出院的時候。
她沒讓人和紀雲卿說,隻打算自己悄無聲息的回夏家。
護士帶孩子檢查了,她正打算打電話讓夏父幫忙接一下。
才剛說完掛斷,她正想起身,餘光卻瞥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就在一個星期前,這個人親自上門耀武揚威。
裴詩言稍稍皺眉,挺直腰板,開口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門口的人拍了幾下手,像是鼓掌,唇角的嘲諷顯而易見:“現在要跑了?”
跑什麼?再說了,她有什麼好跑的?
裴詩言沒反應過來,眼中滿是些微妙。
季欣雅沉不住氣了,身為女人,她自詡自己最了解女人的心態,隻想按著自己的計劃進行,當即走進病房,掏出手機放在裴詩言麵前。
裴詩言身上是病服,生完孩子後心態不穩,進食補充的營養也斷斷續續,臉色沒有以前這麼紅潤,卻莫名給她的冷然添加了幾分魅力。
都說病弱的美人也好看,這句話一點也不是騙人的。
季欣雅恍惚間想著,一察覺自己是在給情敵加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清醒過來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