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斷電話,眼中滿是不解和發愁。
他雖然知道最近紀老爺子身體不好,可這麼突然一下子,還是讓人覺得猝不及防。
紀老爺子有危險,他理所應當趕回去。
隻是……
紀雲卿遲疑的望了一眼醫院的方向,思慮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挪開視線,腳步轉了一個方向,匆忙離開。
當天晚上,紀雲卿回到中心醫院裏,守在紀巡床邊,聽著醫生的檢查報告和醫療結果。
翌日,他安排人下去搜,找可能藏在暗處的隱患,結果一無所獲。
這在他的意料之內,隻是這種豪門人家,一旦出了什麼事,總要多留一個心眼。
不是暗處的仇家下手,紀雲卿就隻能專心處理紀巡病發帶來的一些事,重新回到公司這邊穩定人心。
很快,紀巡住院的消息就傳開了。
老年人,摔跤都成了要命的事,有這一點作為前提,也就沒有人在意紀巡病情到底是不是嚴重到住院了。
這期間,紀巡昏一陣醒一陣,清醒的時間一天幾乎隻有兩個小時不到,被醫生斷定不正常,但目前查無原因,仍舊在繼續檢查。
僅僅是三天的時間,夏友光也來看過兩次了,幾乎所有的商業夥伴和八杆子打不到的親戚都來了。
這麼一來,夏友光這個後輩就成了紀巡的樹洞。
“不是我說,現在的人啊,來看我的多半都是衝著ZK,都是衝著我的錢。”
紀巡老了,偶爾也開始不清楚,思維進入了死胡同,邏輯不通,語言不順,但好在還能溝通說話。
夏友光也是閑著,就來這邊陪陪老人,一麵當做打發時間,這會兒聽見問話了,樂嗬嗬一笑,問道:“紀老爺子,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看我,你再看詩言。”
紀巡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卻很快釋然,擺擺手開口:“你還能圖我什麼,你就圖和我搶重孫子。”
“……”
夏友光好半會兒才跟上了他的思維,正想開口,又聽到紀巡幽幽開口。
“不過兒媳婦在外麵忙事業,應該的,不能隻讓男人一個人拚,該對她公平點,等她忙完再說吧。”
夏友光從這句話裏麵摸砸出一點異樣的味道來了。
裴詩言根本沒來!
他表麵上仍舊應和紀巡,說:“孩子嘛,多半都是拚事業去了,也就我這種老了的,才會想著享樂天年,不過你放心,到底是孩子,孝心不變,過幾天會來看你的。”
紀巡隻裝沒聽懂,又說了個別的話題繞到別處了。
當天晚上回去,夏友光找到裴詩言的號碼撥過去。
那頭很快就接了,聲音依舊是自己一如既往熟悉的溫和:“爸,怎麼了?”
夏友光臉色有點嚴肅了,也忘記對方看不到他的表情,直直開口:“詩言,紀老爺子住院,這都幾天了,你連看都不看?就算是比賽,也不可能這一兩個月一天到晚都在開辦吧?總有休息的時間回來看看吧。”
裴詩言頓了頓,語調有些詫異:“住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