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也是獄火,或是冥火,用上次的方法說不定可以再脫一次困境。
我回頭看了一眼,真是夠衰的了。剛剛為了給申湫鬆綁,把滅放在一邊,走的時候又忘了拿!
慘啊……這個術式圖裏好像召不動滅……
腳不能動,整個人躺下的話說不定能拿到滅,可那樣估計整個人都會被拴住吧?那就得不償失了……
難道要像蒼那樣直接咬一口嗎?
我把胳膊舉在麵前試了試,最後放棄了。我好像沒那樣的魄力能把自己咬出血。
術式圖外傳來“咯咯咯”的笑聲,這聲音,是殷漫語。
殷漫語舉著折扇,笑顏半掩:“我的兒子,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赤紅鐵鏈灼燒魂魄的感覺抓心撓肝,殷漫語還假模假樣地稱我為兒子,真是讓我惡心一地。
“殷漫語,你可真有本事,研究出這麼個術式圖,對付你的當家。”
“呀,這可冤枉我了。這個術式圖自古流傳,可不是我畫的。怎麼,養育你的那個人竟然不知道這件事麼?”
“自古流傳?”我有些不相信,“流傳這種術式圖幹什麼用?”
殷漫語的眉眼眯起:“當然是流傳下來,有朝一日封印你了。”
封印?對了。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有個精靈說漏了嘴。我當時還在想,封印之地是封印著什麼凶惡的妖魔。
不曾想,這個封印之地,是用來封印我的?!
稍一鬆懈,火苗一竄而上,我險些跌倒,雙手支住膝蓋才勉強站住。
殷漫語身旁出現另一個聲音,問:“那個願瓴呢,不會一塊被燒了吧?”
殷漫語“哼”了一聲:“怎麼會,我早就拿到了,給你。”
什麼?我在身上一摸,原本放著願瓴的口袋果真空了。什麼時候拿走的?
馮古將三個願靈收入他的願瓴當中,笑道:“如此一來,隻需要最後一個願望了。”
我已經沒有什麼必須依靠願瓴達成的願望,願靈被拿走並沒有什麼關係。但願瓴落在馮古手裏,後果必然難以估量。
我掙了一下,那些鐵鏈紋絲不動。
馮古道:“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可不是普通的獄火。這術式圖,是神畫的;這火,是為你創造的淨火。”
我看向馮古,驚異道:“你怎麼這麼清楚?”
馮古炫耀似的舉著願瓴:“如果隻是我,當然不知道,是魍魎告訴我的。”
魍魎這廝……
“母親,必須這樣做嗎?”是殷淺笙。
這到底是來了幾個人……?
“不然,你覺得如何?”
“哥哥他……也許並不壞。”
“哦?”
我遠遠望過去,隻覺得殷漫語的眼睛漸漸眯起,上揚的眼尾藏著狡詐、狠厲。
“殷漫語!”
我才剛剛喊出聲,殷漫語在殷淺笙身後猛地一推,殷淺笙跌進術式圖裏,紅色的火焰轉瞬間爬上她的身體。
怎麼回事?
殷淺笙有些難以置信,雖說她一直得不到殷漫語真正的關愛,可她是這女人的女兒不是嗎?
“母親?”
“我可不是你的母親。”殷漫語的麵容被折扇半掩,眉眼裏卻皆是嫌棄,“你隻不過是神留下的火種而已,既然不能親手殺死他,那也隻能用來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