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章紀文是等著我給他介紹:“是申湫的表姐,和朋友一起來禮佛。”
我隻是簡略地帶過了一句,申夏夏便代表她和白杏兩個人和章紀文互相交換了名字。
“白杏……我是不是和你見過?”章紀文冒昧詢問,白杏卻好像早就知道章紀文會這樣問一般,隻是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
申夏夏顯然會錯了意,以為白杏是因唐突而感到困窘了,急忙橫到了兩個人中間:“章先生,你這種搭訕的方式未免也太老套了吧?”
“呃,抱歉……”
見章紀文被為難,白杏拉了拉申夏夏,第一次開口:“夏夏,我們快走吧,再耽誤就太晚了。”
和申夏夏的活潑嫵媚完全不同,白杏的聲音如同春日裏的陽光,溫潤清純,光是這樣聽著,便能讓人平靜下來。
“啊,是呢!梅雨,那我們先走了!”申夏夏拉起白杏便匆匆走了,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兩姐弟倒是很相像。
“章先生,下次遇見的話,再好好聊吧。”白杏乘著申夏夏沒注意,匆匆給章紀文留下一句話。
話語入耳,章紀文就像連同魂魄也跟著白杏的身影走了,就那麼直愣愣地呆在原地,直到章霽茜來招呼我們回家。
對了,那個聲音,簡直就像畫師的未婚妻呢……
修長的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申湫在旁邊坐了下來:“走什麼神呢?”
我搖了搖頭,申湫像是想起了什麼趣事,笑道:“章霽茜說,自從昨天你們在佛殿門口遇見了我表姐她們,她哥哥就好像丟了魂一樣。怎麼,你也丟魂了?”
我“嘁”了一聲,懶得接申湫的話。
“我跟你說,今天要來咱們班那個海歸,聽說長得可漂亮了!”
“海歸?”
“就是上星期說的那個,學校股東的孩子啊……”申湫絮絮叨叨地開始講述那孩子被傳得多麼神奇、多麼美麗,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母親的另一個孩子,我都忘了這回事了!今天就要來?
如果遇見,他不認識我倒好說。如果認識我呢?如果就是母親派來的呢?我應該如何應對?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申湫的聲音劃過耳膜,在腦子裏嗡嗡作響。
“……長得像混血兒?”
“不對……再前一句。”
“金發碧眼……”
腦子裏的嗡嗡聲一瞬間靜了下來,金發碧眼,前幾天不是遇見過一個冥靈師……
“咳咳,同學們,想必你們早就得到了消息,有一位成績非常優秀的留學生要回到我們學校就讀……”班主任不知何時出現在講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教室裏的人第一次全部都集中了精神看著老師。
“……那廢話也不多說,就讓新同學進來和我們打一聲招呼吧。”
話音落,教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金發碧眼的女孩踏著輕盈的步子,輕飄飄的裙擺隨著步伐上下翻飛,利落地站到了講台中央。
“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的新同學,殷淺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