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官兵,也得罪不起那家,你就放過我,我定會為你在他麵前美言幾句,保證讓你得個好前程,總比剿匪的好。”土匪以為眼前人是普通的官兵,威脅的不行,就開始循循善誘。
“誰是你大哥,還不快老實交代!”白止那邊已經派人擒住了剩下的土匪,此時走了過來狠狠踢了他一腳,竟敢和王爺稱兄道弟,不要命了。
土匪痛呼一聲,卻依舊咬著牙,似乎在衡量什麼。
“將他帶走,剩下的土匪,一個不留。”百裏溟話音剛落,那邊的侍衛將手中刀架在了土匪的脖子上,一瞬間,血花飛濺。
他們做土匪的,殺人放火的買賣沒少幹過,可是眼前男人的凶殘他卻是聞所未聞,當即就軟了身子,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你要是再不交代,他們此時的模樣就是你接下來的下場。哦不,說不定會更慘。”白止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
“老爺,求你繞我一命,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了你。”白止的話好像是催命符咒,土匪頭子渾身戰栗起來。他看到百裏溟的目光又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趕忙道。
“是一位姓沈的老爺。”
另一邊,容睿敏用匆匆趕到官府報了案,回到丞相府已是疲憊不堪。
今天正巧老夫人有了興致賞菊,幾個夫人帶著孩子都簇擁在老夫人的身邊。容衍近來很得老夫人的寵愛,小手拉著老夫人的手,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老夫人開懷大笑。
容衍首先看到了站在廊橋一端的容睿敏,掙脫開了老夫人的手,朝著他跑了過去,“四叔父,四叔父。”
沒過多久,容衍就拉著容睿敏走了過來,眾人這才發現容睿敏臉色發白,眼神也有些躲閃,全然無平日裏那逍遙快活的樣子。
“老四,出什麼事了,怎麼這副模樣?”老夫人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兒子一直讓人操心不已,分明比尋常人聰明,卻不肯用功,到現在也沒考取功名,隻知吃喝玩樂,讓人操心不已。
容睿敏看了一眼容瀲羽,滿心的都是愧疚,然而在眾人麵前又無話可說,便僵持了下來。
“是不是運貨的時候出事了?”容瀲羽皺起了眉頭,那清澈的目光看在容睿敏的眼中,更加覺得對不住這個小侄女。
“什麼貨?”杜氏見自己的丈夫徑自和大房丫頭說話,好像在打啞謎一樣,她一句都聽不懂,當下心中就有些不滿。
容瀲羽解釋道,“是這些年農莊裏的人給我攢下的一些銀兩,還有管家送我的一些家禽雞蛋,說是給我補身子用的。”
雞蛋一類的眾人都不感興趣,但說到銀兩,杜氏首先就變了臉色,她有些責怪地看了一眼丈夫,怪他不與自己商量。
倒是沈氏一反常態,平日裏她要是知道容瀲羽自己私藏銀子,定然要大鬧一頓,今天卻好像很著急的樣子道,“這怎麼會平白無故讓人劫了?可有報官?”
看到沈氏裝模作樣,容瀲羽心中一陣冷笑,不知情的人定會先問是哪裏來的銀子,可是沈氏卻好似早知道這件事情……看來自己懷疑的不錯,沈氏果然要對她動手。
既然要演戲,她也不介意陪她演一出。
“已經報官了。”容睿敏道,“可是官府的人說,霞山那塊地方土匪眾多,想要徹查此案,需要一些時日。”
“羽兒,是叔父不好,辜負了你的信任,你算算馬車裏有多少銀兩,叔父一定會盡數賠償給你。”容睿敏從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自責,眼下容瀲羽不吵不鬧,倒讓他的心中更不好受了。
杜氏卻不高興,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掃了一眼容瀲羽,不滿道,“羽兒,不是我說你,明知道運送銀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這麼草率讓你叔父去幫忙,你要是告訴老爺子,他早就給你安排人手了,哪裏會被什麼土匪劫走。”
“你啊,不就是想要私吞銀兩,這下好了,銀兩沒了。”杜氏歎了一口氣,“叔母說話衝動,你也別怪我,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四房就是兩個丫頭的嫁妝都準備不起,更別說賠你的銀兩,你就當你叔父說的玩笑話吧。”
“你胡說什麼?”容睿敏瞪了一眼杜氏,示意她不要再說。
杜氏雖然心中生氣,但是慣喜歡裝模作樣,在外還是要維持家庭和美的樣子,便隻能先咽下了心中的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