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你沒事吧?”坐在一邊快要睡著的安寧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連忙關切的問道。容瀲羽強忍著疼痛搖了搖頭,罷了她單手撐著腦袋抬起頭來。
“百裏溟是百裏峪曦的第九子,精彩絕豔,真真的人中龍鳳,是大順朝尊貴無匹的禦王,也是戰場上無往不勝的將軍。後迎娶丞相府嫡女,但是關於這個丞相府小姐,書上卻連一點記載都找不到,哪怕是隻言片語都沒有。”
安父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讓容瀲羽心疼的難以承受。
“不過我曾在偶然間得到一幅古畫,正是百裏溟和他皇後的畫像,今日有幸,和在場諸位一同觀賞。”
安父突然笑著說道,隨後隻見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舉著一副古畫走了上來,投影儀將古畫上的內容投映在大屏幕上。
霎時間,引起一陣哄鬧和驚訝聲。
容瀲羽更是呆愣在原地,滿臉的震驚。
隻見畫中兩人猶如仙人一般,女子容貌傾城,男子俊如謫仙。他們身後是一棵枝繁葉茂的紅梅樹,滿地的白雪映著熱烈如火的紅梅,襯著兩人驚為天人的容貌,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來。
尤其是女子額頭上的那一點朱砂痣,盡管時隔幾百年,卻依舊鮮紅靈動。
望著那幅畫,容瀲羽心口一陣陣難言的疼痛,那陣頭疼欲裂的感覺又鋪天蓋地般的襲來。她雙手捂住心口,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記憶潮水般湧了過來。
“阿灼!”一滴清淚順著容瀲羽的臉頰落了下來,再抬眼時她已經是淚流滿麵。這份遲到了這麼久的疼痛,在這一刻幾乎要將她蠶食殆盡。她都想起來,她終於都想起來了。
“小羽!你怎麼了?”安寧聞到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連忙去扶她。容瀲羽隻是隨意的抹了抹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她跌跌撞撞的衝上台去。安父安母和在場的人見狀都愣住了。
“羽兒,怎麼了這是?”安父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連忙上前去扶住容瀲羽搖搖欲墜的身子,很是擔心的問道。容瀲羽哭的幾乎背過氣去,還是撐著安父的胳膊這才勉強讓自己不倒下。
“安叔叔,求求你讓我看看那幅畫,求求你!”容瀲羽扶著安父的胳膊慢慢跪下來,看向他哭著哀求道。
女子的哀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為之動容,原本哄鬧不已的會場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安父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還是連忙將那副古畫拿過來。
接過那幅畫,容瀲羽視若珍寶一般。看著畫中男子溫柔如水的眸子,容瀲羽的一顆心像是給什麼東西狠狠剜去了一塊,疼的她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她伸手慢慢拂過畫上的兩人,最後停在女子眉心間的那一滴鮮紅上。容瀲羽記得,這是她的鮮血。
“羽兒,你先回去休息。這幅畫你若是喜歡,便帶回去好不好?”安母見容瀲羽哭到崩潰,也是心疼不已,忙上前來將她扶起來往後台走去。今日來了這麼多人,容瀲羽若是這樣也不好。
安寧見狀,也忙跟著來到了後台。
“媽,小羽這是怎麼了?”安寧一到後台就看見容瀲羽靠在安母懷中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死了過去。可即便是睡著了,她依舊死死的抱著那幅畫不肯鬆手。
“你先帶羽兒回去休息,把李醫生請過來給她好好看看。我和你爸報告會結束之後就回去。”安母很是細心的容瀲羽披了件衣裳,隨後這才抬眼看向安寧沉聲說道。
安寧聞言也不敢耽誤,和後台的幾個人一起將容瀲羽抱上了車。
是夜,容瀲羽將自己反鎖在房中。她像是癡了一般盯著那幅畫,和百裏溟在一起的那些時日像是走馬觀花一般的在她腦海中閃過,帶來一陣陣悶悶的疼。
“阿灼,我險些將你忘了。”容瀲羽躺在床上,望著畫中的百裏溟輕聲說道。她一言罷,便落下淚來。也不知道那晚她哭了多久,隻知道最後連夢裏都濕漉漉的。
未央宮中,百裏溟望著床上的容瀲羽,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
“瀲兒,已經四年了,你都睡了那麼久了,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來看看我。”百裏溟握著容瀲羽的手,語氣清淺的說道。自從容瀲羽昏迷以後,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自說自話。